易见的担忧:“姐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,大伯在问你话呢,你怎么啦?”苏月微微摇了摇头,很轻很轻地,像是怕惊动什么东西似的说道:“啊,没事。刚刚说到哪啦?”苏星道:“大伯问你灵屋祭祀都和苏大器说了没有,这事要早准备,不然来不及的。”苏月知道,这是必须的,而且马虎不得,她想了想:“齐方舟早和苏大器说了,灵屋,祭祀还有龙架都交待给了苏大器,到时一齐算钱就是了。”苏大器是这个村镇的文房兼灵屋的唯一制作者,承包了这一片所有的丧仪器具,俗话说的专赚死人钱。对面的大伯悲戚得点了点头,他喃喃自语,边走边说:“已经准备了就好,准备了就好。”站在原地的苏月像游魂一样爬上了楼,把苏星担忧的目光抛在了脑后,她现在的心情没有人能理解。事实上父亲的死太突然,不仅仅是苏月不能接受,吴国军的所有亲朋好友都不可置信,无法接受,特别是苏月的母亲——早上才一起吃了饭,说是要把菜园里的水塘重新砌一下,不过才去趟集市,回来后丈夫已经满身泥泞地直挺挺地躺在早上说的要砌的水池里。苏月觉得头痛欲裂,她已经不想去想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,也不想去追究刚刚闻到的那股异味来源到底是什么,她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梦似的,也许睡一觉就好了,睡一觉,一切又还是原样子,父亲并没有死,母亲也没有悲痛欲绝,自己还是那个天真的无知的不懂事的两个孩子的糊涂妈妈。
苏月并没有睡。因为等一下就是父亲封殓,这是很重要的仪式,她作为女儿不能缺席,她眯着眼睛,像是想些什么,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,过了一会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听着那熟悉的步子,她知道是齐方舟进来了,苏月并没有睁开眼睛,她听到齐方舟用他那独特的步调走到梳妆台前,用脚挪开梳妆台边的凳子,凳脚与瓷砖发出刺啦的声音,他坐了下来,窸窸窣窣的从裤兜里掏出什么,之后就只听到笔沙沙的在写些什么的声音。苏月慢慢的睁开眼睛,齐方舟的余光瞥见苏月醒了,便淡淡地对苏月说道:“马上就封殓了,我爸把齐衍和齐灵馨带来了,你下去带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