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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下来,又因得罪了人事科的关键人物,被“贬”至石州。临来石州前,上级破例与她秘密碰面。她兴奋了好一会儿,以为会被委以工作任务。谁知那位戴着长檐礼帽遮住眼睛和大半个面部的“上级”告诉她:她仍然没有任务。她的工作,就是如常工作、生活,应对自身的生存环境。
这一回,她破天荒地哭了。哭得委屈而失态,她说:“这种繁琐无趣的生活,没有丝毫意义!山河破裂,同胞受难,我想要轰轰烈烈地战斗,要么生,要么死,我不能无能为力地继续呆在办公室里!”
代号“妙手”的上级,平静地接受了她的情绪宣泄,难得地伸手渥暖她的双手,说:“你要相信,每一位同志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,包括你。石州特校虽然培训的是军统特工,但也是为了抗战大局。大局中有国有共,但更多时候应当不分国共,你只要记着这一点,好好工作、生活,就可以圆满完成潜伏任务。”
对妙手的这番话,温宁的理解虽然懵懂,但没有影响她正常踏上新的岗位。
现在,温宁在脑海中重温妙手的话,环顾左右,新的“工作和生活”开始了,那么,她得有一个比较恰当的开端。她站起,开始发言:“方才各位同仁的争执,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。我不想装糊涂混弄过去,这样也不利于今后的工作。首先我想说,我被下派到基层工作,并非因为业务差,而是体能不过关,我毕业于金陵大学数理系,在考核股做过三年的会计培训工作,自认为还是能胜任校长安排的工作,请校长放心,我必不辱使命。第二,我认为,到基层工作并非水平差、能力弱。不瞒各位,我是主动要求到基层锻炼来的。我相信,在座各位凭本事都能在本部立足,为什么现在聚在石州这个地方?想来各有原因或者苦衷。我的想法挺单纯,王天木投敌后,军统损失太大了,大批同仁牺牲在敌后,其中多数是基层岗位的同志。做特工这行,精英不过凤毛麟角,执行的也是高危行动;即使如此,精英特工也需要基层同志做后援支持,基层工作才是根基。特校培养的是基层干部,我听说特校缺干部,便主动提交了申请。总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