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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,以货币缴纳赋税能够促使国家向“数字化管理”方向发展。毕竟,资本主义的萌芽发展必须依靠“数字化管理”——如果以实物缴纳赋税,由于计量单位的不同、单位价值的不同,除非每个县都能普及计算机并且实施联网,否则绝不可能进行“数字化管理”。
当然,想要税收货币化,首先得理顺货币发行的问题。
明朝是个非常矛盾的朝代。一方面,政府似乎对人民管理非常严格:比如说前所未有严格的户籍制度;无所不管、无孔不入的锦衣卫、东厂等特务机构。然而另一方面,中央对地方的管理又似乎特别宽松:严禁官员下乡扰民,若无特许而私自下乡,最重会被处以死刑;在以前的朝代,汉朝也好,唐朝也好,宋朝也好,无论私人铸钱多么猖獗,朝廷多么**混乱,但总体的控制权还是在政府手中,但到了明朝中叶以后,铜币的铸造流通完全处于失控状态,几乎完全由私人垄断控制,政府基本上无能为力——很难想象,一个所谓高度集权的皇权**社会中,社会的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行业都应该被政府管束的死死的,却连货币发行这样最基本、最重要的权力都无法牢牢掌握。
朱棣也没打算Cao心私铸铜币的问题,其原因与不必解决地租率的道理相似——洪武和永乐两朝是明朝皇权最强的两个时代,即便存在私铸铜钱的现象,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,同样算不上社会问题。
明朝中叶后中央之所以对货币发行失去控制,朱棣私下猜测,应该是由于非法采矿过于严重而引起的。在朱棣原来的那个世界里,非法采矿同样是禁而不止,令中央政府非常棘手的问题。在明朝中叶那种****风气更甚的年代,没办法消灭非法盗矿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。如果说针对煤、铁、铅的盗矿还可以容忍的话,那么非法盗采银、铜这两种矿物资源则是对中央财政致命的打击。
明代万历中期一年的银课数量只有30万两,连宋代的三分之一都不到。这并非说明明代真实的白银年产量只有宋代三分之一都不到——毕竟明代疆域更大,自然也增多了白银的开采地,比如重要的白银产地云南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