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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找不到落脚点,他强烈地感到被侮辱。
穿上衣服,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,点燃一根烟。
灯光在他脸上打出凹凸不平的阴影,五官明灭在其中,冷得像铺了一层雪。
他高高在上,冷漠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女人,面孔白里透粉,眉不画而黛,唇不点而朱,眼睛水汪汪的人透着一股迷人的媚态,腰胯之间在情事后也有了山峦起伏的美。
他的情绪越发复杂。
明婳像浮尘一样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儿,平静下来后才发觉身上每一处都疼,像被锯子一点一点锯过一样,表面看不出,内里却支离破碎。
她往下拉了拉裙摆,身体包裹在石榴红的裙子里,像汪在一片鲜红的血渍里。
她忍着疼,拿了个抱枕把臀部垫高,这样有助于受孕。白天去医院打促排卵针时,医生告诉她的。
一抬头,正对上顾靳言黑白分明的眼,目光倨傲冰凉,睥睨着她,明婳缓缓把头转到一边,避开他利剑一般的目光。
他以前其实对她顶温柔的,从第一次见面就特别温柔。
时隔十年,明婳依然清楚地记得,他们初见的画面。
那年她十四岁,因为在学校排练节目,很晚才回家,路上被几个小混混拦住。
他们强行拖着她往小胡同里去,对她动手动脚欺辱她。
在她惊恐至极时,顾靳言像神祗一样从天而降,没几个回合就把那几个小混混打得抱头鼠窜。
见她膝盖受伤了,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放到车上,送到医院后,又把她从车上抱进急诊室。
明明那么坚硬冷峻的一个人,却温温柔柔地抱着她,把她抱得很小很软,像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。
明婳永远记得那个怀抱。
那个荷尔蒙爆棚却又充满安全感的怀抱,仿佛能让枯树开花,让冰雪融化,让万物复苏,硬是把她从极度惊恐中,拉进鲜花盛开的春天里。
情窦初开的少女很难,但也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。
这一喜欢就是整整十年。
可是,再美好也成了明日黄花,再也回不来了。
是的,他们再也不能和好如初了。
明婳不由得悲伤起来。
这份悲伤很深很静,但是很有力,她浑身变得僵硬,心渐渐痛成小小的一团。
一根烟抽完,顾靳言把烟掐灭,拿起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