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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两日,又同上轮船到南京去拜老师。刻硃卷打托势,住在状元境一家客栈里头。
这南京是六朝金粉胜地,十二朱楼虽成陈迹,然中兴以后,曾文正公当那戎马倥偬之际,力持大体,首复旧观,使那荒凉禾黍之场,一易而成内藉莺花之地。后来,薛慰农先生又为之提倡风雅,鼓吹声华,也就不减于《板桥杂记》所载的顿老琵琶五京颜色。当那夏秋之交,红袖凭轩,画船近岸,记得有一位先生做的竹枝词有两句道:”郎君来时你太早,晚风齐倚玉栏杆。”真是描写得神。就是这严冬的时候,暖阁红炉也不殊那党家的销金帐里,这两位孝廉应酬了几天,空了下来皆想领略领略这秦淮的风景,而且这状元境离钩鱼巷又不远。贾端甫还未启口,这达怡轩是个旷达不羁的人,就先开口相邀。贾端甫想:我如今是个新科举人,与从前教书的时候寒酸气不同,大约到窑子里去,他们也应该巴结巴结。就一口应承。
两人装束齐整,把人家送来的贺敬折了两对,各人揣在身边,一同前去到了六八子家。偏偏这贾端甫却赏识了一位最红的姑娘,名字叫做双铃的。达怡轩也赏识一个叫月红的。那本家及房里奶奶看没熟人领着来,又摸不着这两人的底细,虽不敢十分冷落,也不敢十分兜搭。两人坐了工会,先是双铃有人叫局,随后月红也有人来叫,两人只得站起身来要走。开销了两块钱。那房里奶奶淡淡的留了一句,也就让他们去了。
两人回到寓中闲话一会各自就寝。贾端甫细想,这双铃态度风骚神情淫荡,真不愧绰号叫做”活鲫鱼”,比那通州的小银珠要高得多。今儿初见无怪他不甚采理,明天我去摆抬酒,大约总可亲热亲热。好在是人家送来的贺仪,就花掉些也还不心疼。起了这个念头,第二天一早就同达怡轩说了,因为人少又约了一位同寓的候补佐亲老爷冯吟舟、隔壁书铺掌柜的师父,还有前一回考寓的房东也是个读书人,叫安小斋,约定晚上七点钟,在六人子家双铃房里吃酒,这几位自然是都愿意的。贾端甫又同冯吟舟谈了一阵,问了问吃酒的规矩,同吃酒以后一切的规矩。
饭后两点钟,贾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