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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是她,只不过是扎起了马尾。戏台后面的幕布也掀得只剩一角,那些脱了戏服的戏子穿着便装,疲倦地在那收拾道具。有的闲坐在那嗑瓜子,没有人知道这个气势汹汹的小姑娘跑到舞台上是想要干什么。
天色阴沉得特别快,就那么一会儿,我都看不清张清简的脸,只看到她那瘦弱的轮廓在半个戏台上。台上台下的人都抬起了头,时间在那一瞬像凝固了一样,没有锣鼓伴奏,没有花哨的身段,张清简继续唱着,她唱的是《女驸马》。
我也曾赴过琼林宴
我也曾打马御街前
人人夸我潘安貌
原来纱帽罩婵娟
唱了一段哑住了,有人说着:“小姑娘,不是谁都是想唱戏就能唱戏的。”语气比这刚刚入秋的黄昏还要冷。我拍着手,大喊一声:“唱得好。”张清简突然跳下了台,笑着向我跑来,对我喊道:“叶生,我们走。”张清简拉着我的胳膊跑得特别快,一直跑到看不到戏台了,我们才停下来。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她,她还在笑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“我们去吃冰棍吧。”虽然天气有些凉,可我的确不知道说些什么。她说好,可是我忘了我兜里的钱都花完了。我们去小卖铺,最后她付了钱,我们边吃着冰棍边找了个稻草墩坐了下来。她问我:“我唱戏真的好听么?”我舔着冰棍点着头。“那我以后经常唱给你听。”我说:“嗯。”我们靠着草垛,望着远处的荒岸堤,太阳快要下山了,那些杂草泛着灿黄的光,有些刺眼。
吃完冰棍后,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,她说是她的爸爸。声音越来越近,她应了一声,突然又恢复到平时的冷淡,很认真地看着我说:“不要跟我爸说我去看戏了。”我说:“好,肯定不说。”她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。我说我们拉钩,我伸出小拇指,她没看明白,我让她伸出手,拉着她的小拇指说:“拉钩,上吊,一百年,不许变。”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抹夕阳照在她脸上的原因,她竟有些脸红。
我一路小跑着回家,边跑边哼着小调。到了家,家里人问我遇到什么事这么高兴,我笑呵呵地说着:“今天的戏,唱得真好!”
二
到了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