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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险攻击性的兽类般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,浸泡着看不透的平静。
他伫立在禾筝身边,淡笑着自然扣住她的手,宣告主权似的。
“婶婶们好,”礼貌招呼完,他又不咸不淡地瞥了眼贺云醒,“没想到叔叔回国了?”
贺云醒神色如常,“是,顺便回来给表嫂过生日,可还是晚了一天,真遗憾,”他话题转的很快,又把问题抛给禾筝,“听说筝儿三年都不回来,今天我真是赶巧了。”
季平舟漫不经心地拍掉贺云醒的手,又将禾筝和他拉开了些距离。
“不巧,她马上就要跟我回去了。”
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禾筝仰头瞪他,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季平舟台阶下。
他好面子好的要死。
谁但凡敢折辱他半分,他必定会十倍报复回来。
当年她只是骗了他,他便用三年时间让她吃尽苦头。
再来一次。
禾筝可吃不消。
她只好笑嘻嘻的掩饰过去,“叔叔回来了,那我就多留两天。”
手指被掐了下。
是季平舟的警告,她却抽出手,挽住贺云醒,不把他当回事,“叔叔今天要留下来吃饭吗?”
“吃。”
“那咱们去餐厅,婶婶们也去吧?”
她谁都问了。
唯独不问季平舟。
连明姨都替他委屈,主动热络着问:“小姑爷也去吧,现在医院不忙吧,吃完午饭再走,昨夜来还什么都没吃呢。”
还是冒着滂沱大雨赶来。
却遭到禾筝的冷眼以对,季平舟淡淡点头,特别平静,像是负着气,独自一人就往餐厅走。
连婶婶们都察觉到了异样,安静闭了嘴,不再渲染禾筝和贺云醒的感情。
他们走在前面。
距离拉开了。
贺云醒眯眯眼,目光从季平舟的背影拉回来,深潭一般幽黑的瞳底无波无澜,对着禾筝的语气还是一样宠溺,却也饱含猜测。
“这么多年了,舟舟还是没变,这是又生气了?”
禾筝抽出手来,举止有礼,“没有。”
“跟他感情怎么样?”
“挺好。”
她撒谎了。
哪里挺好,简直糟糕的一塌糊涂,离婚也就是一张纸的事情了。
贺云醒维持着君子的秉性,笑与不笑,都是一样的,“可我听陆北说,舟舟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,你都不生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