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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着这得意,并且很放肆的望着她,还大胆的说了一些平日所不敢说的俏皮话,反使得她有好几天局促的不敢去亲近他。但不久也就又好了,因为她愿意自己再小孩一点;而他呢,也愿意装得更坦白一点,更老成一点。
又是在一个下棋的晚上。她是正坐在澹明的对面,晓淞是斜靠拢她的椅背边坐着,强要替她当顾问,时时把手从她的臂上伸出抢棋子。当身躯一向前倾去时,微弱的呼吸便使她后颈感到温温的微痒,于是把脸偏过去。晓淞便又可以看到她那眼睫毛的一排阴影直拖到鼻梁上,于是也偏过脸去,想细看那灯影下的黑眼珠,并把椅子又移拢去。梦珂却一心一意在盘算自己的棋,也没留心到对面还有一双眼睛在审视她纤长的手指,几个修得齐齐的透着嫩红的指甲衬在一双雪白的手上。皮肤也像是透明的一样。莹净的里面,隐隐分辨出许多一丝一丝的紫色脉纹,和细细的几缕青筋。澹明似乎是想到手以外的事了,所以总要人催促才能动子。看样子还以为在过分的用心,而结果是输定了。于是她高兴的掉过脸去:“讲的不要你帮!二表哥,是不是我进步了?你看他老输!”表哥照例是表同意的无声的微笑。输的也高兴,又竭力的去夸赞她。
棋还没下完时,杨小姐同表姊手牵手的走了进来。
“看我,梦妹!”杨小姐一进门便嚷。
“呵,美透了!”澹明走去便把右手伸给她。还在那一束鸵鸟毛上嗅起来,这是在那一顶金色软帽上垂下的。嘴里不住的又在赞美那随着进来的香气。
梦珂是并不称许那一套漂亮衣服的,尤其是那件大红小坎肩,多么刺戟人的颜色呀!袍子也嫌太花,反不如表姊的那件玄色缎袍,只下边袍缘上一流织就的金色小浪花。但她却不得不慷慨她的赞谀,但又不知应如何说才惬合。过了半天只好也重复的学着别人:“呵,美透了!美透了!”眼睛便又放到那颜色太不调和的脂粉的面孔。
“梦妹!这是大哥提议,也是他做东,据他交易所的同事说,那新世界的黑姑娘的梨花大鼓,是如何的了不起。去,快换衣服去,你看他今夜回来得多么早!”
“不,”毫不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