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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往的生命中,自己深爱却失之交臂的东西太多了,不能再这样。我推掉别的事情,找了个伴儿陪我上街去寻。天已经暗淡下来,霓虹灯也开始亮了,还能有人卖腊梅吗?我们在人多的几条街上走来走去,惹得好几个艳俗的暗娼靠近我们直挤眉弄眼,那多情而俗鄙的眼光像钩子想把我们勾了去,甚至有男皮条客直接上前拉我们。我知道她们那不洁净的热情是为了骗钱。扫兴之余反倒更加刺激我要找到腊梅的欲望。甩掉这些丑陋的热情后,我们继续沿街寻找,真的在路边一个电话亭边发现了一束,不过被一个着装和面目都十分清纯的女孩擎着,她正在打电话,听口气像是跟她过生日的朋友解释迟到的原因。我知道她的花肯定不是卖的,我却想商量她能卖给我,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,不能夺人所爱。我问她是从哪里买的,她说是在花市。她耐心告诉我花市怕是要散了,并且整个花市只有一人卖腊梅,要买得快些去。她甚至比卖腊梅的人还热心,详细指点怎么走怎么拐,我们刚转身她又叮嘱说不打的士肯定赶不上了。我们就连忙打了出租车赶到花市,果真只有一家卖者正在收摊,而且花摊上只有不多几束了。谢天谢地,我总算找到了腊梅。我把像样点的都挑出来,共有五束,都买下了。小心翼翼捧回下榻的宾馆,放在近三十层高的楼窗边,心里不由生出巨大的满足。凭窗眺望夜雾遮着根本就看不见的远山,倒像是看见了腊梅生长的山坡。还有将近一天两夜才能回到沈阳,不精心照料,会枯萎了啊。我费心将她们捆成一大束,又到楼外商场买了一只大塑料袋子,装上水,再把腊梅放于袋中。夜里睡不实,起来看了几次,发现塑料袋被梅枝扎了洞,水都流掉了。便又琢磨再三,想出把毛巾蘸了水包住腊梅根部的法子。
第二天陪我们去游北碚的一行人见我带了一抱腊梅,有的笑,有的唏嘘,有的惊疑,但表达得最鲜明的是赞美。邵薇女士赞叹连声,说这是重庆最高雅的花,也是她最喜欢的花,她们老家万县的山上就长有这种花。她还当众说,没想到时下中国男人中还有如此难得的审美情趣。邵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