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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起来时,或者是小柱与小翠同时睡醒,金香只是给小翠穿衣,而从来不帮小柱。小柱对此已经习惯,他知道小翠是自己的妹妹,而且这个妹妹是有爸爸的妹妹,自己虽然也管妹妹的爸爸叫爸爸,但爷爷奶奶早就偷偷地告诉说,自己的爸爸躺在村东大柏树下的黄土坟里,因此,他从来不指望在任何事上得到妹妹一样的待遇。
但今天例外了。
郑金香下地来到小柱面前,帮他穿衣。小柱没有料到妈妈那双手会触着自己的皮肤,所以开始还有些发痒和不习惯,他把身子向一旁躲着,指着小翠说:
“妈,你帮妹妹,我自己能穿。”
郑金香悄悄摆摆手,三五下把小柱穿齐整,就拉他到堂屋。堂屋里小柱奶奶在烧火,大概是春风中灶筒有些倒烟,小柱奶奶猫着腰吹灶火的柴,一股青烟卷出来,灶里的火又红了。郑金香忙上前:“娘,回来再做吧。”
小柱奶奶转身说:“还是先热上,待会儿二来起来就省事了。”
郑金香有些不好意思:“这个懒鬼,应该叫他一块儿去。”
小柱奶奶忙摆手:“可不要了,连着去了三年了,也难为他了,人家现在是经理了,不能再去了。”
郑金香当着婆婆的面,不能软了话茬儿,说:“啥经理?别说是承包煤窑当个小经理,就是当了大官,也得讲情义!”
小柱奶奶指指西屋:“小声点,别吵醒了他,咱们走吧。”
郑金香有意不看西屋,她瞅着东屋问:“我爹怎么样?还喘不?”
小柱奶奶:“打了针,差多了。”
郑金香:“那好,我们去吧。”
小柱奶奶点点头,转身回东屋拎出一个小篮子,篮子里有一瓶二锅头,一方子肉,两样酥皮点心,还有一盒烟,一罗纸钱。这东西往外一拿,小柱奶奶的眼泪已经在眼窝里汪着了……
这实在是让郑金香又盼又怵头的日子。每年的清明,郑金香要去看她那早早离她而去的丈夫,也就是小柱的亲生父亲耿林生。那一年,新婚的郑金香才怀了小柱,林生就随部队上前线了。林生是院校的学生,与金香是高中的同学。林生长得高高的,举止文静,穿上军装,实实在在的一表人材啊,十里八村,谁家不知老耿家的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