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对,很对,你们说的对,是我,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,只会读书写字的小姐,把姨娘和这两位嬷嬷打了。也是我,把屋里这母亲给置办的,祖父祖母赏赐的珍贵器件给砸了,和姨娘无关的。瞧瞧我这丫鬟,没有一个说假话的,你们说的对,我也觉得你们说的对。也是,府里什么都归姨娘管着,命都捏在别人手里,不向着我说两句,也是正常。
齐螎脸更黑了,脚下的那个瓷瓶,正是他外出时给大女儿带的,她这大女儿自小乖巧,什么都不争,什么也不抢,有什么别人想要的,她便与了去,也唯有这个瓷器,她没松过口,喜欢的很,总摆在最打眼的地方。
赵晓青你教不好女儿,到学会撒欢了。你们这些大小姐的丫鬟,也真是忠心啊。就你们这样的,我还能指着你们去夫家帮她?
丫鬟妈妈们实打实的委屈:老爷,我们说的是实话呀。
实话是无疑了,但恶人先告状吗?谁不会,她上辈子见的太多了,不学都会三分,反正哭的最凶的,往往都不是最吃亏的。
赵姨娘横行霸道这么多年,何曾吃过这亏?扯着两个妈妈的衣袖,就撸了起来:老爷,我身上的伤不方便看,你瞧妈妈这伤,三丫头哪有吃亏样啊。我不过是瞧她退了婚事,眼睛都哭肿了,过来安慰几句,她非但没有一句好话,还,还……我不过是一个姨娘,只是替姐姐操一操心,这么多年来我容易吗?
齐静言冷哼了一声:是啊,瞧着伤的多深啊,是不是我有这么一道伤也能诉委屈?她拔下头簪,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一划,那葱白玉嫩的胳膊,瞬间一道血痕。
这回轮到赵姨娘们傻眼了,以前被揉来捏去的大小姐像是突然开窍,长了脾气一般。
跪在人群中的青苗突然号哭了起来:求老爷给大小姐做主啊,这些年来大小姐受了太多委屈了,大小姐总是不让我说,可妈妈怎么伤的,心里有数,何必赖在小姐身上。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傻?伤这么深可怎么办,以后还怎么嫁人吗,你们……你们欺人太甚了,太甚,夫人还没死呢。
只这一句就戳痛了齐螎的心,就算姨娘再好,谁又会真盼着明媒正娶的妻死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