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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!脱鞋了再进来!”
一只脚刚抬起来,祁恒就不客气地下了命令。我扁了扁,才脱下鞋,祁恒一下子捏住鼻子,满脸嫌弃道,“什么味道?你身上有咸鱼干吗?”
差点就要把手里的收音机扔过去。
祁恒带着我进了大厅,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堆扎眼的“古董”。这是祁恒的一个习惯。不管到哪里,他都要带着这些从外面淘来的玩意儿。我之前在凶宅那会儿跟他说过,这些东西我稍微看两眼就感觉头皮发麻,显然阴气十足,应该离得越远越好。祁恒却完全听不进去。他说,他就爱这些玩意儿,否则灵感从哪里来。
祁恒喊了我一声。
他边开灯边拿着矿泉水走到书桌前。我看着这间满是书本的地方,不觉张口道,“你这半年都窝在这里吗?”
“差不多。”
“不无聊吗?”
“我发现你的观察力很差。一来就只会问这种问题?过来。看看这个。”
打开电脑,祁恒示意我把录音机搁在桌上。我让他在桌上铺了块黑布,小心翼翼地把录音机放好,才和他一起坐到了电脑前。
屏幕上,出现了画面。
2004年,12月8日。
地点是废弃场。
我看到镜头前闪过的一块红色门牌,浙地G区第二施工地——就挂在我先前钻进去的铁门外。平房,是给施工队工人临时住宿的,从影像中,我看到应该是事发当天的中午,工人们从工地上回来,纷纷涌入了工头的屋子,对着小孩子又亲又抱。
孩子的母亲在厨房煮饭。
有人进进出出,平房顶上挂着庆贺的彩带,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气球,开始一个个飘到了屋梁上。
小孩子兴奋地在地上跑来跑去,和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工人的孩子,这个热闹的场景一直持续了六七分钟,直到孩子的母亲端着寿面和饭菜进来,事情才开始有了变化。
有人对着孩子的母亲做了个不要的动作。
祁恒放大了音响,除掉杂质。
我听到那人在说,小孩子过生日不该吃寿面。寿面是给老人吃的。
孩子母亲则不甚在意。她说,哪有那么多规矩。不就是过个生日吗?再说了,蛋糕那么贵,还不如面条来得便宜。能有什么事。
我瞟了眼祁恒,他的表情像是团黑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