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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,就得置办起来了,你可别忘了那三千块的聘礼啊。”
“忘不了,忘不了。”刘癞子穿起鞋,脸上的纹路也舒展几分。
送走了刘癞子,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,山区里的傍晚,有种空旷的寂寞。
黑漆漆的厨房里,顾国宏嘴里叼着自己手卷的土烟,蹲在灶火台前,贪婪的吞吐着烟丝燃尽带来的气味,直到抽完最后一口,他才不舍的将烟掐灭。扭头看了好几眼自家老婆,犹豫再三,才吞吞吐吐的闷声道:“这事有点缺德吧。”
李凤英愣了一下,很快就意识到他所指何事,一股怒气滚上心头,将面盆一扔,胡乱在在围裙上擦了把手,白色面粉印记便留在斑驳的围裙上,她反身坐在板凳上,啐出一口浓痰,声调尖锐,像尖指甲划过黑板一般,令人难以忍受。
“缺德?!我缺德?她那管生不管养的爹妈不缺德,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,我缺德?从小养到大,老娘哪点不尽心了,那点对不起她了?十三岁的大闺女,多能吃啊,我说什么了吗?苦命哟!你装什么大圣人,一起商量好的事,偏偏你就良心发现,倒显得我丧尽天良,一屋子的死人,就知道张嘴要饭,吃吃吃,卵用不顶!还有虎子的腿,那药是能停下来的吗?没有这刘癞子,你倒是给我出去从风里逮来三千块钱来啊。”
老汉被她骂的腰都不敢直起来,诺诺点头,不敢再言语。瓦黄闪烁的黄灯泡长长垂下来,照得李凤英脸色屎黄,活像吊死鬼,听着院外噼里啪啦渐起的雨声,她嘴角裂开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。
“下雨也不回来,哼,有本事死在外面,一辈子都别进门。”
雨势渐渐大起来,凄惨的夜色里,黑茫茫一片,一道惊雷砸下来,闪电划亮半片天空,孤零零的山脚下,一座歪斜的土房子艰难的喘息着。
暗室陡然一亮,照出猫一样纤细的身躯,少女抱膝蜷缩在土炕的角落里,头埋在膝盖里,一动也不动。多年前废弃的屋子勉强挡着风,对这瓢泼大雨却也束手无策,巴掌大的地方,无一处不漏,雨滴顺着衣领钻进去,冷的人四肢僵直,对于这样的状况,顾顺喜也只是缩了缩脖子,妄图保存一点点的暖。
吱哑门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