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涩又安心,他牵着她向前走。
耳边渐渐响起私语声,哭喊声,男人的怒吼声,女人的尖叫声,远处火光,血色,好像误入炼狱。
旁人道“谢家这是犯了什么罪?”
一人答道“谋逆罪呗。她家与梁家刚结亲,还没沾着光呢,梁家就谋逆了,谢家也被打成了从犯。”
另一位老者道“这罪可大可小,说白了不过是朝廷趁火打劫,想强占谢家家产罢了。”
有人叹道“唉,谢家是积善之家,怎也躲不过这般厄难——”
是她挤开了人群,或是那人群自动为她让开。
她看见她的族人一个个被赶出来,衣衫不整,鬓发散乱。
她两鬓斑白的父亲挺直着背,“我谢绍元一生忠君卫国,绝不认此罪。”
那群官兵簇拥着一个身穿石青色团花暗纹直裰,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。
谢瑾初认得他,这是仁和郡薛都督的二儿子薛明瀚。
薛明瀚道“老匹夫,你说没罪就没罪?”他一挥手,就有人挥刀砍断向谢绍元的腿窝,逼着他跪在薛明瀚面前。
她的大堂哥已被擒住,冲薛明瀚怒道“畜生!”
薛明瀚笑道“还以为自己是谢大公子呢?给我打!”
一众官兵一拥而上,再散开时,昔日温润潇洒的堂兄已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,脸上青红交加,嘴角溢血。大伯娘哭喊道“别打了,别打了,澄文,澄文!”
薛明瀚道“别叫唤了,老乞妇,对了,你可能还不知道吧,你那在上京城读书的小儿子,新中了进士,本该有大好的前程,却被你们拖累,像条野狗一样在街边被乱棍打死了。”
大伯娘嘴里呼喊着“澄孝,澄孝——”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了。
那哭声凄厉攫住她的心脏,她眼看至亲之人倍受屈辱,想要冲出去,方才令她安定的手仍紧紧攥住她的手。
她看见她的至亲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之中,一道冷漠的嗓音宣告道“梁家叛乱,谢家为从犯,罪不可恕,天地同诛,念谢绍元曾有军功,特免死罪,男子充军发配边疆,女子发卖为奴,家财田铺尽皆充公。”
她浑身筛糠似地发抖,看向身边的少年夫君。
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容上淌着血,陡然变成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他狰狞的笑道“谢瑾初,陪我下地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