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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有的一万多块根本不够垫付手术费用,迫不得己,我打通了手机里那个从没拨过的号码。
我那个财迷心窍的舅舅许金语气很不耐烦:“老头他病了关我们什么事,他赚的那点钱不是都花你身上了吗,难不成现在要我掏腰包给他治病?你倒是想得美……”
我气得喉咙发苦:“这钱算我借的,行吗?”
“借?说得好听,你打算拿什么来还?我告诉你,趁早把那个破店卖了,医药费就有了,不卖就等着给老头送终吧!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还是不是人?”
“小杂种,你他妈说什么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瞬间拔高了八度,“老子不是人,难道你就是了?”
“老畜生,你借不借?不借我马上就摆幽冥百鬼阵,让鬼天天去你家做客!”我彻底恼了。
“你敢威胁老子?”
“五分钟内收不到手术费,我就开始摆阵。这阵只有外公知道怎么解,万一他出了事,你就等着被鬼缠到死吧!”
撂下这句,我狠狠挂了电话。
如果我真会什么幽冥百鬼阵就好了,一定可以把这个白眼狼吓得屎尿齐下,可外公从来不让我学阵法,他只教我画过几道没有什么大用处的符。
我咬牙切齿,死死忍住被气出来的眼泪。
这五分钟,长得像整整五个小时。
就在我盯着时间的时候,手机忽然震了一下,跳出一条转账到账提醒。
金额不多,只有两万。
还有一条短信,是许金发来的,满屏脏话,我看都懒得多看一眼。
我拿着卡去交了钱,求医生快些给外公动手术。
做完几项基本检查之后,外公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。我在外头的走廊上等着,眼前全是外公紧闭着眼睛咳血的模样,越想越难受,越难受越忍不住去想……
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怕过,和见鬼的害怕不同,这种恐惧空空荡荡无处依存,更深入骨髓难以忍受,像是钝刀子一下下割在心里看不见的地方,又痛又无计可施。
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,外公总算脱离了危险。
他身上插着好几根引流管,脸色苍白得像张纸,昏迷着迟迟没有醒过来。
我坐在病床边,打算守他到天亮,这时候,手机铃声突然响了,在静可抛针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