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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君的女儿,你们身上也流着颍川庾氏和我们河内司马氏的血!你们怎么忍心……我们一起吃过团年饭,你还跟东海王打过架,他的儿子你也是抱过的……你们怎么下得去手……怎么下得去手!”
桓济平静地看着失控的道福,她的父亲司马昱本是晋室朝堂上唯一一个掌有实权的宗室,又是元帝幼子,宗室之中辈份甚高,连皇帝见着她都得叫她一声堂姑,是以他每每远远见着她都是一副趾高气昂,颐指气使的样子,现在她突然成了他的妻子,坐在他的对面,流着泪哀声质问他,你们怎么下得去手……你们怎么下得去手……
桓济站起身来,颇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就像你说的,丝恩发怨,皆有所报,我们两家的恩怨,可不是这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。”
道福眼见着桓济要走,忙要站起身来,可或许是坐得太久腿有些麻,只能跪扶着围屏,身子抖得像筛子似地,厉声喝道:“你们不就是想要那把龙椅吗?那你们去拿啊!既然能废了皇帝,为什么还要立我父王做这个傀儡?难道赔上明帝一支还不够,非得要再搭上我们琅琊王府吗?!”
桓济本已走到门口,听到道福这话猛地转身,快步行至道福跟前,抓着她的肩膀压着嗓子呵斥道:“司马道福!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!这儿既不是琅琊王府,也不是显阳宫,这里是东府城!你以为你顶着公主的头衔,就没人敢动你了吗?!”
道福双肩吃痛,又被桓济这么一骂,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充血的双眼,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,垂着头颓然地说道:“对不起……是我连累你了……”
桓济先是一愣,而后松开双手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道福扯了扯嘴角凄然笑道:“我知道的,桓家娶我只是做给势族们看的,等你父亲……到时候我就什么也不是了,我知道你也不想娶我的,可谁叫正好就轮到你了呢?”道福抬起头来,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湿漉漉地,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,一脸真诚地望着他道:“其实我也不想嫁给你。”
桓济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有趣,他新过门的小娘子眼泪汪汪地对他说,我知道你不想娶我的,我也不想嫁给你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