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常见她这样身份的,一见他,赶着巴结都来不及,如何会盘问,所以有心人知晓了,也常试图打通依鸾门这边的关系想见到公主,无怪乎嘉和会这样特意交代了。
“公公只帮奴传句话就成了,”梁莞尔怎会不知这守门太监到底是什么意思,一边心中鄙夷着,一边又从云舒手中接过一个荷包,亲手塞到那太监手中“只说笺花社中人求见,见与不见,都谢过公公。”
“小姐且在此等一会儿。”
笑着挥手招呼了身边一小黄门去通传。
笺花社是当年她们几个,闺中闲来无事做出来玩的诗社,嘉和是牵头的,烫金云纹纸洋洋洒洒四五张请了她来,还有旁的几个长安城中有名的才女,后来那旁的几个陆陆续续都嫁了人,持家养子,再也没空弄这吟诗赏月的风雅事了,诗社便悄无声息的散了,嘉和还很是在她跟前感叹过几次。
梁莞尔也感叹,她以为这些事,她全然都忘了,谁知这时候用得上了,忽然想起来了,竟还觉得如同昨日才发生过一般。
她恍然想,她能不能再往回退一些,就一直这样的日子过下去,有些小聪明,能护着娘同自己不被梁倩兮他们母女欺负了,也有些小清高,吟花弄月,诗笺写过几人看过了,也不争第一,一把火烧了,不给外边那些腌臜人看了去。
甚至于赵寅,她都不大愿意恨了,不是说谅解,是重来一次,她真不愿意自己活的那样累了,为谁努力的算计或为谁努力的恨都不愿,左右她也不用嫁与他了,他跟梁倩兮他们两个,好好走他们的阳关道,她走她自己的独木桥,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
“公主殿下请见。”
方才进去那小黄门匆匆出来了,弯腰同梁莞尔行个礼,打断她乱飞的思绪:“这位小姐随奴才来吧。”
可惜。
梁莞尔低头看自己手一眼,方才她还想同嘉和带两句诗,好让她知道就是她来了,毕竟知道笺花社的人,也不算少,总难免有想钻营的特意打听了来糊弄人,嘉和或许不信呢。
所以可惜啊。
可惜就算放下了,一别两宽了,她这样一双手,绞尽脑汁,却再写不出那样绮丽满堂彩的诗了。
终究还是回不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