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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乐业便是最大的祥瑞。现下匪患蜂起,天灾频频,加上地方节度使阳奉阴违,朝廷号令不行,财尽源竭。此乱国之兆,多事之秋也。目下国有九破:终年聚兵,一破也。蛮夷炽兴,二破也。权豪奢僭,三破也。大将不朝,四破也。广造佛寺,五破也。赂贿公行,六破也。长吏残暴,七破也。赋役不等,八破也。食禄人多,输税人少,九破也。民有八苦:官吏苛刻,一苦也。私债征夺,二苦也。赋税繁多,三苦也。所由乞敛,四苦也。替逃人差科,五苦也。冤不得理,屈不得伸,六苦也。冻无衣,饥无食,七苦也。病不得医,死不得葬,八苦也。人有五去:势力侵夺,一去也。奸吏隐欺,二去也。破作兵,三去也。降人为客,四去也。避役出家,五去也……”那人滔滔不绝,众人听着都捏一把汗,一看,原来是翰林学士刘允章。刘允章还要往下说,旁边田令孜连忙喝止:“大胆,竟敢在朝堂之上讪谤至尊,诋毁朝政,目无君上。还不快退下”。
刘允章面无惧色,对僖宗道:“小臣讲这番话,一心都是为了皇上,绝无私意。臣心耿耿,可表日月。就是不让我说,我也要说下去!皇上!人有五去而无一归,有八苦而无一乐,国有九破而无一成,再加上官吏贪污枉法,使天下百姓,哀号于道路,逃窜于山泽。夫妻不相活,父子不相救。百姓有冤无处诉,有苦无处申。长此以往,恐怕要大乱啊!皇上!如果再不扭转时弊,恐怕到时国去人空,悔之不及了!”说到痛心处,这个七尺汉子,涕泪交流,伏地痛哭不已。朝堂之上,有人心者,闻知无不动容。
可惜僖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,整天待在皇宫里,只知道打马球,赌鸭子,天天游嬉作乐,放任无度,懂得什么民间疾苦,治国理政。一应朝政大事,都由权宦田令孜做主。
不久,刘允章就被罢黜不用,自己打点包袱,回了老家。之后朝中无人,僖宗念刘允章朝廷宿臣,尚还可用,简为东都留守,此是后话。可怜偌大一个唐朝,从代宗开始,一百余年,八代皇帝,都由宦官所立。皇帝连自己选继承人的权利都没有。就是皇族对皇帝继承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