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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东西从头顶飞过,茶香沥沥,几片飞扬的叶片伴随着汤水覆盖在自己的脸上,谢京福用了十几年的那把壶被重重扣到墙壁上,碎成几片。他退到一个地方不然觉得被挡住了,一片馨香渐渐传来,是吴美莹。
她惊诧地看着傅华骤然间变色的脸,知道他必然又捅了马蜂窝。
傅华闭了闭上,忽然用一种决然的勇气说道:“你打死我吧!那个鼻烟壶我给卖了,卖的钱也没有了!”
谢京福的眼神混沌起来,脸色由绝望变得悲哀起来,他看着高远方还在不停摆手,强自提了口气:“我等了你三年了,你都不来。这鼻烟壶说好了是你的,我都八十多岁了,身边只有这个不成气候的逆子,只想把东西留给最懂得它的人,可是,唉,这逆子竟然让我再一次食言了。”
他的神色渐渐颓靡起来,低声说:“对不起了。”便转身进了屋子。
高远方摇着头离开,而吴美莹痛心地看着傅华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。
傅华最初以为自己已经不为所动了,但是在看到养父转身的那个眼神,顿时觉得自己崩溃起来,心里如被一股悲怆的力量给撕裂,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间齐齐涌上。他哽咽起来,不敢再看吴美莹,忽然起身冲出了家门。
他一直走,没有停下,没有叫出租车,也无视于眼前的车水马龙,就这样在行人的诧异中,双眼迷离,挫败般地、软绵绵地走着。天色茫茫,渐渐黑了,秋寒不期而至。他再一次无力地蹲在地上。
人生是一场漫长的修行。这些傅华都是知道的。他记忆深处是母亲模糊的面容,在自己三岁多的时候才被养父从孤儿院里领回家,那时候,他总是躲在墙角,悄悄看着养父自己在台案上画图,之后就是无数个日日夜夜,都沉浸在在珐琅的梦里,却是极少和自己亲近,偶而才会用深沉的眼光看自己一眼。
但养父可能不知道,那样的眼神对傅华来说,不是温暖,不是呵护,是无休无止的期待。他知道那种期待是渴望自己“一飞冲天”的奇迹。但是傅华知道,自己骨子里流淌着些不安的血液,他不想和养父一样,一辈子都窝在屋子里做珐琅,他想要的生活,是动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