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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“说话算数”。这在外人看来是相对比较公平的,小范围内的公平。客观的现实性逼迫着这里必须有一位掌管地面的人,只有这样才能利于岩泊渡的长远繁衍生息。
先前很远的县城里其实下派过几任保长,无不是流氓痞子货,尽管如此依旧镇不住这里的人,活生生的被踹回去了。上面考虑到这个问题后,也打心眼里认为小小的弹丸之地,治不治都无所谓,便由着岩泊渡人自己说话算数了。前提是必须选出一个领头人,定期汇报情况。岩泊渡人不管。岩泊渡人觉得“保长”这个称谓不好听,一个人字一个呆,不就是呆子一个嘛。还是“村长”好听,像参天大树一样成才。就着这个冠冕的理由,岩泊渡人合力推举了一名族人担任岩泊渡的村长,下设四名颇有经验的祭祀负责商议和红白喜事,村长统辖管理岩泊渡发生的所有日常琐事,祭祀负责各宗族祭祀及重大节庆。最后还有一点:凡遭遇岩泊渡生死存亡之重大变故,决策需所有人共同商议表决。
有了稍显雏形的规则制度的约束,岩泊渡渐渐的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。这种和谐在岩泊渡的一些人心里衡量着,似乎总像雨前山外的阴云一般地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,推不开也移不掉。
从岩泊渡河边走的人,从来都不敢看水里的倒影。他们长久的活在一种无法刺破的压抑里,就像他们一直惧怕哪一夜一场山洪就那么说来就来了。不可预料。不可预料的恐惧,才叫恐惧。
岩泊渡无声无息的朝远方流着,没有人猜得到这条河流从何处来又将流往何方,唯一知道的便是眼前的它一直在流动。放佛河流又是不存在的,就那么静静地横曳在那里,不增不减,不退不涨,让人琢磨不透。
河岸的山岩很高很险,挡住了很多云彩。云彩见到它都容易变脸。一年中只有绝少的一部分时间,你站在午后的高坡上才能瞄见山尖儿的云彩。在这样的境地里,河里的草疯命的长着,一块一块的蔓延,一片一片的缀满土地。动物的声音低沉而响闷,从晌午拖到黄昏,从傍晚响彻到清晨,貌似从来都没有间断过,停歇过。岩泊渡人听了,心底感到莫名的怅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