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里，吐出的血染了一地猩红。
柳妍一袭绿衣扭着身子走到苏挽卿面前蹲下，一手挑起她的下巴，笑得讥讽。
“你不会……还指望慕宸来救你吧？”
“慕……慕宸呢？”
苏挽卿挣扎着站起来，却又一次摔了下去，发钗掉落，青丝散了一地，模样十分狼狈。
“在长崖之下喂鱼呢。”
柳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，眼里满是嘲弄。
“说起来这还要多谢你，他为了救你还真的是连命都不要呢。”
“你们把他怎么样了！”
苏挽卿心里一个咯噔，颤抖地想要抓着她质问，身子却动不得半分。
柳妍眸子森凉，浅笑中带了几分邪狞。
“你说，他若知道是你帮着我害死了他，会不会想杀了你？”
死了？
那个愿意为了她失了双腿，双目失明的人，又是因为她，死了……
“是你！”
那份崩溃映在充了血似的眼眶，只觉得周身血液都凝固了，苏挽卿瞪着慕堇满目猩红，声嘶力竭地咆哮。
“是你杀了他！”
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，歇斯底里地像个疯子。
“可他却是为你而死。”
慕堇冷笑着看着她崩溃，像是再看一个被人丢弃的可笑垃圾。
“我是骗了你，不过，要怪就怪你太蠢，拿自己和权势比，你配吗？”
血泪在脸上纵横，苏挽卿从未想过，眼前这个她爱慕了十数年的意中人，会为了权势，亲手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。
她哭得嗓子都哑了，一双眼睛只剩下绝望和怨恨。
“你既如此伤心，便去陪他吧。”
慕堇抬脚嫌恶地踹去，力气之大竟将苏挽卿踹摔了出去，重重撞在石阶上。
一声闷响过后，苏挽卿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碎了，心也碎得彻底。
要死了么？
可是她好恨！她不甘心！
那些屈辱与背叛像是利刃将她插得遍体鳞伤，一口气就这么堵在胸口。
苏挽卿望着那两人站的方向，嘴角的笑冰冷而渗人，手虚空地抓扯了一把，最终垂下：
若有来世，如今的痛苦我会千倍万倍还给你们……
……
“王妃！”
一声惊呼让意识混沌的苏挽卿醒了大半，她迷蒙睁眼，发现自己正倒在团蒲之上。
不对，她不是死了吗？
脑中触电般闪过之前的场景，一股狂喜从心底
昨天我在夜里看见了一道身影，貌似是作者，但又想了想，作者不是这个城市里的人，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板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