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提不上气，总感觉肺活量大不如从前。
她问过医生，医生说是呛水后遗症，好好修养一阵就能恢复。
但活了二十八年，她听得出来什么是善意的谎言。
停飞，可能是最体面的结局。
董经熠削好苹果递给程意意，看到她空荡的右手中指，不由得一怔。
“你的戒指呢？”
程意意看着手指上泛白的戒印，愣了愣。
这次飞行她是戴着戒指操控的，可手指空空，戒指怕是随着失事的飞机永坠河底了。
看来，天意如此。
“丢了。”
程意意淡声回应，便不想再聊这个话题。
她拿起手机刷了刷微博，在附近好友中看到了许若绯的微博。
她本想划过，却手一抖，直接点了进去。
“普罗旺斯的薰衣草，是最美的爱情见证者。”
简短的文字匹配了九宫格图片，全是许若绯独自一人身穿婚纱站在紫色薰衣草花海中幸福的模样。
最中心的照片，是一张男人的手和许若绯手牵手比爱心的合照。
程意意心脏莫名一阵沉闷，她点开大图，看到了男人戴着的腕表。
刹那间，她的心跳骤停。
那是顾西泽的手。
想起冷清的家，协议上的白纸黑字。
想起顾西泽的决绝，和此刻刺目的婚纱照。
程意意突然觉得荒唐，自己固执坚守的到底是什么。
“学长，能帮我提前办理出院吗？”她问道。
董经熠顿了顿，轻轻点头。
离开医院，程意意让董经熠直接开车到了绿山别墅。
“我取个文件就来，学长请在车上等我。”
董经熠知她此刻心里藏事不想让自己知道，便什么也没问。
“有事给我打电话，我会一直在。”
闻言，程意意心底涌上一抹涩意。
她曾渴望顾西泽能一直在，可此刻却是另一个男人对自己说出了这句话。
程意意没给董经熠任何回应，转身进了别墅大门。
之前顾西泽给的协议被她随意扔在茶几角落，此刻布满灰尘。
程意意看着协议上刺目的字眼，视线最终定格在顾西泽强劲有力的黑体签名上。
大抵，这些年来她执着坚守的，不过是黄粱一梦。
曲终人散，梦也该醒了。
程意意提笔，在协议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。
从此，天涯陌路，后会无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