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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。
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下,舒意染站在院中,双手执弓。
利箭划破虚空,稳稳刺进远处靶心。
舒意染缓缓放下弓,却倏地听见身后传来咳声。
她转身看去,只见谢明渊站在檐下,面色苍白。
谢明渊,晋国七王爷,曾经的兵马大将军。
回过神,舒意染走上前,将一旁椅子上的大氅披在谢明渊肩上:“如此冷的天,王爷怎么出来了?”
谢明渊未答只问:“嫁进王府,可曾后悔?”
舒意染一默,垂了眸低声回:“不悔。”
“但我悔。”谢明渊冷冷说着,从袖中拿出一物,“此乃和离书,你离府吧。”
舒意染呼吸微滞,不敢伸手:“为何?”
“你是奉父母之命,而我本心有所属,不必在本王一个废人身上耽搁。”
说完,谢明渊转身便走。
背后,舒意染的声音响起:“若我说,不是父母之命呢?”
一年前,谢明渊在征战中重伤,落下病根,不能再骑马执剑,身子骨也日渐衰弱,时日不多。
太后听信钦天监的话,选中舒家女儿冲喜。
原本该是舒意染嫡姐出嫁,然嫡姐不愿,舒意染得知后,便主动替姐出嫁。
因为她喜欢他,从七年前那匆匆一面便情根深种!
然而成婚当日,她满怀期待,得到的却是他的一句:“滚出去。”
想到这儿,舒意染心里微涩。
而谢明渊闻言,脚下一顿,却未转身。
“与我何干?”
他声音穿过风雪,竟更冷。
舒意染只觉得那冷瞬间穿透了衣衫,钻进骨骼!
整整半载,从酷暑等到严寒,她一直在等两人的以后。
不想最后等来的,是一纸和离。
半晌,舒意染拿起和离书,转身向卧房走去。
卧房内。
舒意染打开了一个雕花木盒,里面空荡荡。
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和离书放进去,慢慢合起盖子。
这是谢明渊送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,哪怕是一封和离书。
舒意染摩挲着花纹,失神很久才掩去眼底悲恸。
晌午后,舒意染端着刚煎好的药前往书房。
这半年来,谢明渊的每一碗药都是她亲手熬的。
和往常一样,舒意染将药碗交给了门口的小厮,正欲离开时。
她想起了那封和离书,脚步迟疑一瞬,忽听屋内响起谢明渊淡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