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终于渐渐从模糊恢复清明。
冷汗簌簌，让她近乎虚脱。
她看了还未醒的老爷子一眼，有些虚弱地起身走出病房。
走廊上，沈如归刚缴完医疗费过来。
见到慕瓷，他不满地责备：“丫头你不仗义啊，竟然在爷爷跟前坑我。”
慕瓷在窗口吹着风，声音很轻：“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“反正婚是不会结的。”沈如归不在意自己判断的对与错，只想表明心意，“薇薇刚回国，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伤她的心。”
慕瓷有些无力地蜷了蜷手指，冰凉彻骨。
不想伤那个女人的心，所以她的心就可以肆意剐蹭霍霍？
眼见慕瓷一直沉默，沈如归自个儿琢磨出了个方案。
“待会儿等爷爷醒来，你就说是你不想下嫁到沈家，成不成？”
慕家家大业大，好几家上市公司近乎垄断了整个海市的商圈。
而沈家，不过是在金融圈和慕家平分秋毫罢了。
慕瓷听着他说的话，气得发颤：“沈如归，你说的是人话吗？！”
沈如归微愣，连忙安抚：“别气，我这不是在想两全其美的法子吗。”
说着，他习惯性抬手想揽住慕瓷的肩膀，来个兄弟间的拥抱。
但这一次，慕瓷径自将他推了开。
“我回去给爷爷煲汤，你留在这里陪他。”
说罢，她快步从走廊离开，没有回头。
沈如归看着她的背影，眸光微微暗沉了几分。
病房内。
老爷子刚醒来，就苦口婆心教育着自己的孙子。
“当年要你继承家业你不干，非要弄什么电竞，现在公司不景气需要慕家支持，你还在这吊儿郎当的敷衍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？”
沈如归削着苹果，桀骜的面容还有着少年的叛逆感。
“婚姻大事不能草率，我和慕瓷还不够相互了解……”
老爷子叹气：“你们从小一起长大，小时候上树掏鸟窝，上学的时候她陪你翘课离家出走，后来你打群架被你爸拿棍子打也是她不要命的替你挡，你还有什么对她不够了解的？”
沈如归顿住了削苹果的动作，垂着的眼睑瞧不出情绪。
老爷子看着他，又说道：“混小子，做人不能太自私，你自个儿好好掂量清楚。”
晚上。
慕瓷将煲好的汤让保姆送去医院，自己则早早歇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