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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如此恨一个人,恨到想不起任何自己和他的温情。
楚炎风,你到底比我狠。
马车缓缓朝甘府而去,可没想到往日敞开的府门此刻紧闭,唯有一个老嬷嬷站在门口。
见甘凌云下了马车,走过来行了个礼:“老夫人说甘家无女,少爷还是将人送去该去的地方吧。”
说着,老嬷嬷望向了路边另一辆马车。
甘延风一愣,正要说些什么。
甘凌云却先一步开了口:“哥,我想报复楚炎风,可我不想连累甘家。”
她知道甘家不敢得罪慕丞相,如今撇清关系才是对甘家最大的保护。
“凌云……”甘延风欲言又止。
甘凌云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笑容:“以前我总是跟在你身后,现在轮到我走前头了。”
说完,她放开了甘延风的手,朝那辆马车走了过去。
车帘被掀开,慕丞相走了下来。
他望着眼前的甘凌云,沧桑的目光渐亮:“瑶瑶,爹终于找到你了……”
夕阳西下。
楚炎风回了府,他望向落玉斋的方向,犹豫了片刻后迈开了腿。
往日这个时候房里本灯火通明,此刻却一片漆黑。
他心一沉,蹙着眉进了屋子。
空寂中,烛台下的纸格外显眼。
楚炎风愣了瞬,上前拿起一看,“休书”两字如铁水泼进他的眼中,灼起一片红意。
他转步朝衣柜走去,甘凌云的衣物和首饰全都不见了。
楚炎风面色骤沉,指节捏的咔咔作响。
这时,小厮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将军,老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。”
闻言,楚炎风压下情绪:“我知道了。”
烛火摇曳。
前厅安静,只有楚母纂动佛珠的声音。
楚炎风看着她:“要我娶丞相千金?”
楚母点头:“当年两家曾有婚约,因着丞相女儿走失而作罢,如今千金被找回,这婚约自该履行。”
她停顿了下,将佛珠褪回腕上:“甘家日渐式微,那甘凌云自己走了也算识相,再者烟儿虽好,但以她的身份只能做妾,楚家总得要个品行贤良的人做主母。”
闻言,楚炎风下意识地想拒绝,可掌心那张薄纸却提醒着自己的顾虑是自作多情。
甘凌云能放手,他又何必有所顾虑。
思至此,楚炎风开了口:“好,我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