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扯回自己的袖子，后退一步，无奈的看了眼白老三乱七八糟的脸：
“输一晚上液看看，如果不醒，你就赶紧拉回去吧。”
白老三感激着，忙不迭的点头：
“谢谢医生，谢谢医生！”
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，正对着闺女的病房，白老三双手抱头，一丝睡意都没有。
隔一会儿，他看一眼闺女。
闺女没醒！
隔一会儿，再看一眼。
闺女还没醒。
小脸还越来越红。
天都亮了，白诺还是没醒。
白老三心慌了。
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，他扭过头，用粗糙大手悄悄抹掉。
值班医生走过来，翻着病历本，来到白诺床前，翻翻她眼皮，听听心跳，最后，他对白老三道：
“你是家属？”
“医生，我是。我家闺女她……”白老三佝偻着腰，双眼满含希望，几乎是扑过来回复医生。
医生摇摇头：“拉回去准备后事吧。”
眼圈又红了。
白老三颤抖着双手，扑通一声，就跪倒在地上，他鼻涕一把，泪一把的乞求着：
“医生，求求你，救救她吧！”
“求求你！要多少钱都行，我去借，我去借还不行！”
医生赶紧把白老三扶起来，无奈的解释：
“不是我们不救，而是她真的不行了。”
“我们尽力了。”
“谁说，我家孙女不行了。”
“是不是你，你敢咒我家孙女！”
“我跟你没完！”
医生：“……”
一个小脚老太太颠着小脚冲进了病房，朝着医生就嚷嚷开了，甚至急了眼，伸手就要薅医生的白大褂子。
多亏白老三站起来，一把拽住自己老娘，劝道：
“娘，别闹，医生尽力了”
白老太太红着眼圈，推开儿子，扑到床前，就哭开了，
“小九儿啊，我的小心肝，你不要奶奶了！”
小九儿是家人对白诺的爱称，因为她排行老九，上面有八个哥哥姐姐。
砰砰砰！
吱吱吱！
滋滋滋！
一把一把的拍、打、挠、抓着床沿，折腾得床帮直响。
医生头被震得嗡嗡作响，被挠床声划得牙花发酸：“……”
白老三想扯回老娘，又不想扯，他也想这么可劲儿嚎。
哭着哭着，白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立刻从蓝花包袱里，扯出一个破旧的毛绒玩具，塞到人事不醒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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