颊冻的通红，嘴唇却渐渐泛了白。
她望着门檐上的牌匾，稍显憔悴的脸漾起一抹浅笑。
还有三个月，足够她陪着他。
午时过半，太学院的门终于开了。
年幼的皇弟们还有宗师子弟尽数离去后，嘉月才瞧见与友人相携而出的陆凛。
她黯淡的双眸霎时燃起了一束光，胜过日下的莹莹白雪。
嘉月忙裹紧衣领，将身上的伤痕遮住后，迎了上去，笑唤：“先生，我在这儿！”
陆凛闻声，眉头一蹙。
再看嘉月褴褛的衣衫，斥声道：“公主这般穿戴，实在有失皇家颜面！”
嘉月的笑顿时僵在脸上，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补丁的衣服，又看了看陆凛洁白的袄氅，强扯着嘴角：“我不受宠，除了先生，谁当我是公主。”
说罢，突将怀里一直捂着的滚烫红薯献宝似的递到陆凛面前：“这是上次先生未吃到的烤红薯，就是京城东角那家，先生快尝尝。”
那家店子客如流水，价也高出一大截，嘉月替冷宫宫女守了十多日的夜才得以换来买一个红薯的钱。
然而陆凛只是扫了一眼，她讨好的笑更是刺的他烦躁：“陆凛受不起。”
话落，他转身便上了马车。
车轮滚动，嘉月忙追上去，一边小跑着一边掀开车帘：“先生，你当真不尝尝？我等了很久才买到的。”
也不管陆凛接不接，直接将红薯塞进他手里，却将他的衣袖蹭出一片黑灰。
嘉月有些懊恼，想着下次一定要记得让店家包的紧实些。
“公主以后莫要再做此等自降身份的事，回宫吧。”陆凛的声音清冷。
嘉月神色一变，脑海中不断闪过她被棍棒痛打的画面，脸上的笑渐渐褪去。
要回去吗？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
“我知道了，先生也早些休息，我改日……”
嘉月话还未说完，陆凛的马车已经到了几丈外，只留下雪中两道深深的车辙。
她怔怔地看着马车，想像往常那样朝它笑笑。
突然，红薯像腌臜一样被人从车窗中扔了出来，砸落在雪中碎成了一滩泥。
嘉月愣了片刻，顺着车辙走了过去。
她蹲下身，冰凉的指尖戳着只剩一丝余温的“泥”，眼眶渐渐泛了红。
风雪又至，嘉月回了宫。
过路的宫女无一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