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一怔，连忙卸了围兜放下画笔走出去。
一身皮夹克的霍希背着吉他走了回来，右耳上的黑钻耳钉透着不羁的痞意。
“回来了。”程安雅如往常一般给他准备拖鞋。
霍希放下吉他，语气淡淡：“嗯。”
“明天我在美术馆有画展，你来看吗？”程安雅看着他，斟酌着开口问道。
霍希眉头微蹙：“没时间。”
他褪下身上的皮夹克挂在了衣架上，淡漠扫了程安雅一眼。
“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，没必要演得这么逼真。”
说完，他径直去了隔壁的卧室，关了门。
程安雅噎住，脸色微微有些苍白。
她正要转身回画室，却看到霍希的铆钉皮夹克上，有一根棕色的女人卷发。
程安雅呼吸一滞，胸口一阵悸痛。
与此同时，她手腕处的电子表也传来嘀嘀的报警声，显示心率过快。
程安雅连忙进了自己卧室的隔间，再解开衣裳的纽扣，露出左胸口的金属芯片，连接电源。
正在这时，手机传来一阵震动。
她戴上蓝牙耳机，按了接通键。
“小程，最近心脏适应得怎样？”耳机另一端传来研究所张博士的声音。
程安雅看着充电仓内的心率数据，轻声回应：“以前一天只要充电一次，现在不到十二小时就要充电了。”
“机械心脏跟电脑一样属于电子消耗产品，使用越久寿命会越短，这是正常现象。”张博士解释道。
程安雅的眼神有些空洞：“会不会有一天，再也充不上电？”
电话那端一阵沉默，许久没有传来张博士的回应。
良久，才听得他暗哑的嗓音：“我会尽量延缓那一天的到来。”
程安雅苦涩一笑，挂断了电话。
什么是善意的谎言，她听得明白。
充好电，程安雅整理好衣裳走了出来。
有着一颗特殊的心脏，她对睡眠的需求也异于常人。
长夜漫漫，机械心脏的声响又太过嘈杂，她更愿意保持清醒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。
她打开卧室门，却看到原本进了房间的霍希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上，手中拿着一张陵园墓地宣传册。
程安雅微微愣住，那是自己白天从西郊陵园带回来的册子。
她琢磨着要如何解释，面色低沉的霍希已经冷声开了口：“你就这么盼着我死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