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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有危险,特来护驾的。”
一旁的夏浅也连连称是:“是啊,陛下,臣是特来护驾的。”
夏栀站在原地,暗暗攥紧了五指,眼眶发红。
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逼她,若此刻她说信王是造反,那他霍怀琛就是主谋。
如今三军在前,这谋逆大罪下来,天下共诛,难道要她杀尽三军来护他一命吗?
曾经发誓要护她一生的人,如今,却用自己的命威胁她,去护另一个要杀她的人。
夏栀忽然拔出剑,寒光闪过,剑锋落在了霍怀琛脖子上。
她红着眼:“你当真以为孤不舍得杀你吗?”
霍怀琛看着剑身倒映出她头上帝王玉冠,表情僵硬:“臣从未如此以为。自古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陛下动手便是。”
他闭上了眼。
夏栀死死握着剑,手不易察觉地在颤抖。
他是死了心要护着夏浅的了,哪怕与她为敌。
夏栀的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低泣,她的声音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沉重:“孤知道,今日孤不杀你,来日便是孤死在你手中。”
可是,那又如何?她情愿死在他手中,亦不愿伤他分毫。
“哐当——”长剑落地,她拂袖而走,却更像是个战败的逃兵。
长风冷冽,吹起霍怀琛的衣袍,雪花掉在他眼睫上,一片冰凉。
夏栀的背影在他眼中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,直至消弭成无数人群中的一点。
皇城。
无数宫门幢幢,绵延着清冷。
夏栀案前是日复一日批不完的奏折,书房的烛火微微摇曳,映衬着她的脸忽明忽暗。
放下手中的折子,她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。
裴瑜从殿外上前回话:“陛下,信王已经被软禁起来了,可是国师……要如何处置?”
夏栀的身子僵了一下,有些颓然地靠在大殿的座椅上,眼前是空荡寂静的庄严大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