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：不要想，还在走一步算一步吧，可是我死了，倒没有什么，可是我的父母把我
养大，我还没有报答他们。想到这里，他不知这个困扰自己多久的问题，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他眨眨眼，用自己的手把自己军衣拍了拍。不想这些。不想。一切都看以后。万一
自己没有死呢？哎呀，怎么又想起这事了。不要想了。想到这里，他身边的董永安看见他不住地一会儿拍军衣，一会儿，呼吸的气息重，问：
“孙大哥，你不安了？”
男人吗，都爱面子，孙志凡这样厚道，正直的山东汉子，应该不列外。
“没什么。”
“孙大哥，我知道你嘴里不说，其实很在乎生死。”董永安似乎看清些现在孙志凡的心思，说。
孙志凡把脸有转过来，问：“小董，说别的吧。”他不想谈这个问题，会又一次想起那些事的。
“孙大哥，我跟你不一样，要死就死，死了我也不后悔。不过能活着，我觉得这一生也就经历了这一场战事。看来，也就一天，几天时间，过去了。我就通过了。”
董永安说，他的目光在夜色里，还能看见在闪一闪的。孙志凡这时觉得从大家聚餐和出发，看到董永安非常的轻松，好像跟以往在一起，还在想说就说想笑就笑。他觉得，比自己
小的董永安对生死是看到淡漠。好像他把这事或者这块在他心里的石头拽开了似的。
就问：“小董，你真的不害怕？”
“我怎么不害怕。可是，我们害怕就不打越南鬼子吗？他们不害怕吗？”
孙志凡，觉得董永安看得开。似乎是，能做什么就做他的。也不被生死的事，干扰。这时，前面忽然又传来张连长的平静的声音：
“同志们，走了。”
“走，孙大哥！”董永安说，就起身，也顺便把孙志凡拉了一下。这时，孙志凡感到心跳了一下。他感到，这一走出去，那么，离敌人的工事就又近了一步，而接下来，将会出现
什么，又是会是怎样情形，他心理没底。仿佛感到自己魂在跳出他的脑袋和身子似的，就往前感觉地走一步，又一步，好像在悬崖之上行进一样。
这后，他们就上山了。。。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