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这样睡在母亲怀中了。
赵母轻拍着他的后背，视线却落在沉默坐在一侧的赵虞身上。
“小虞，以后你弟不听话，就把他送去福利院吧。”她哑声说着，神色却极为平静，“你还年轻，不能被他给拖累。”
好似这一番安排，她早已深思熟虑过无数遍。
赵虞愣愣看着母亲，心口一阵淤堵。
“他是我弟，我肯定要一辈子把他带在身边的。”她嗓音有些发哽。
赵母干瘪的眼眶渐渐湿润：“如果有下辈子，我一定只做你一个人的妈妈，把全部的母爱都给到你……只给你一个人……”
赵虞的眼泪倏地落了下来，她偏过头不想让母亲看到。
“别说那种话，我们这辈子还很长……还要一起慢慢过。”
赵母虚弱地笑了笑，浑浊的泪水顺着眼尾淌落下来。
这是，旁边的心电检测传来报警声，提示心率过低。
赵虞的心猛地一揪，有些惊措地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“妈？”她颤声喊道。
这时，病床上的赵子晏也醒了过来。
“妈妈，抱抱。”
赵母看着赵子晏懵懂又害怕的神情，费力地抬手轻抚过他的脸庞。
“乖子晏，妈妈要走了……你以后都要听姐姐的话，不许吵闹，不许调皮……”
赵子晏似是感应到了什么，紧拉着赵母的衣袖。
“妈妈要去哪里，带子晏一起走。”
赵母的眼皮越来越重，放在赵子晏脸上的手也无力地一点点往下滑落。
“……妈妈……去天上，给子晏……照亮回家的路……”
音落，心电检测仪上的线条变成一条笔直的直线。
“嘀——”
长久的嘀声，响彻整个病房。
刹那间，赵虞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医生护士疾步奔了进来，给赵母做后续的整理。
赵子晏不愿从病床上下来，双手死死抱住体温渐渐变凉的赵母。
“妈妈不要走，子晏要和妈妈在一起……”
他嚎啕大哭，嗓音因为崩溃而变得尖锐。
赵虞抹去脸上还在无声淌落的泪水，走去轻轻揽住赵子晏的肩膀。
“乖子晏，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，只要你抬头就能看到她……”
从热到冷，从生到死，至此他们姐弟俩再也没有了母亲。
三天后。
赵母葬在了西郊陵园。
赵虞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