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眼里，自己始终是那个挟恩图报，逼他娶她的坏女人。
厌屋及乌，他也不喜欢她的亲人。
程意意只好一人前往墓园。
她踩着积雪，一步一咳来到墓碑前。
放下怀中的白菊花，她伸手缓缓擦掉黑白照片上的积雪。
喃喃：“爸，我又来看你了……”
“对不起啊，三年来，一直没能让你见到女婿，你会不会怪我？”
想到顾西泽，一股凉意又窜入心肺，程意意捂住唇，又止不住咳。
暗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雪地上，触目惊心。
程意意凝着一愣，而后又垂眸苦涩低语。
“当年查出胃癌，医生说我最多活三年，现在想想，医生说的真准。时间也过的真快，转眼，我竟然已经守了顾先生三年了。”
“可他还是不爱我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程意意仰起头忍回眼眶的水雾，强行扯出笑意。
“也好……等我离开的那一天，顾先生就不会伤心。”
“……毕竟，我只是个无关紧要。”
眼泪终究还是砸了下来。
离去之时，程意意最后呢喃问了一句。
“爸，你说，我把顾西泽绑在身边三年，是不是做错了……”
声音破碎在空中，无人应答。
入夜。
程意意回到家中，屋子里冷冷清清，仿佛比室外还要冷。
“叮咚”一声，手机推送的新闻提示音，在寂静的屋子中响起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程意意随意扫了一眼，可下一秒，眸光却定在热搜新闻内。
#渝城明星机长顾西泽恋情疑似曝光#
紧跟其后是顾西泽和一个女人走进餐厅，谈笑风生。
虽然两人只有背影，可顾西泽就算是化成灰，程意意也认得。
所以，他说的忙，是忙着陪别的女人吃饭？
刹那，酸涩蔓延，程意意咽了咽喉咙，扶着沙发坐下，关上手机缓和情绪。
就在这时，大门被推开。
顾西泽裹着一身冷意走进屋。
他身上穿着的正是热搜新闻上的那套深色西服。
程意意压下心酸起身，正要说话，却见顾西泽径直走来，递给了她一分文件：“签了吧。”
程意意垂眸一看，顿时被页面那“离婚协议书”五个大字刺得心头一阵绞痛。
耳边还传来顾西泽冷漠至极的话语：“三年，欠你的，我还清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