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的手一停，头也没抬直接说：“本王不准。”
季染没想到他如此坚决，但还是解释：“我不是在逞勇斗狠，你应知道朝中并无大将，现在也无人能挡敌国马蹄，而我随父征战沙场四年，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她的话，句句肺腑。
可沈听竹却还是不同意。
季染不解：“你为何不准？”
沈听竹将手中书合起放在桌案上，抬头看向她：“本王不管你是为了什么，将军府也好，你自己小将军的名声也好，本王只知此战不能再输，断不能任你胡闹。”
胡闹？！
这两个字浇灭了季染心底最后的希冀。
她还曾妄想沈听竹许是担忧自己，却不想原来在他心里，自己做出的一切选择在他看来皆是胡闹！
这一刻，季染心凉无比。
借着烛光，她看着沈听竹，哑声问：“是不是在你心里，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胡闹？”
四年间随父出征是，嫁给他是，如今想要出征也依然是！
而沈听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，只字不语。
看着这样的他，季染仿佛知道了答案，她再也无话可问，无话可说，转身离去。
沈听竹看着她背影，眉心紧皱，心里说不出的烦。
这一夜。
季染坐在窗边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，与天上被薄云掩盖的弯月，脑海中满是沈听竹的话。
心里一阵阵酸楚与苦痛，像是被人用针戳着，点点冒着血。
风吹过，带走薄云，露出月。
季染看着，好像看明白了些什么。
人生哪得多如意，万事只求半称心。
宁愿深爱无归路，不愿浅喜变浅薄。
她与沈听竹这一辈子，原本就是自己勾画的一场梦，如今也该梦醒了。
翌日，季染进宫觐见。
大殿上，她看着坐在皇位上的皇上，双膝跪地：“臣女季染参见皇上。”
“平身。”
季染却没动，反而再度开口：“臣女请命出征，夺回平远城，护我朝安宁。”
殿内一度寂静。
皇上看着叩首在地的人，沉默了会儿开口：“朕知晓你的才能，可将军府仅剩你兄长与你两条血脉，你如今又身为渊政王妃，这……”
季染听言，直起身子直视着他：“所以臣女还有一事请皇上奏准。”
皇上诧异：“何事？”
“请皇上准许我与渊政王和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