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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得化成雾珠,悬在树梢将落未落。
她有些惊奇地朝檐外探手,薄雪早停了,连线的水珠却顺着檐角滴落在她摊开的掌心。
微风和煦的四月竟也会看到下雪的奇观,实在让人新奇得很。
阶边夜凉,昨夜又下了雪,萧宸挨冷受冻,这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,此刻迷迷糊糊爬起来,只觉头重脚轻,脸色也是出奇的难看。
没办法,狠话放完不太管用,那日子就还是得苟且地过。
但此时的季云姿已经无暇去管他,犹专心地在青石板上一蹦一跳地踩着脚印。
行径看上去十分幼稚呆傻。
萧宸卷起被褥,斜眼睇她,“少见多怪。”
提着裙边的手一顿,季云姿一个眼刀飞过去,“你说什么?”
他环胸倚在梁柱旁,颓废地打了个哈欠,“我说,或许是天神见不得你这样折磨我,在替我鸣不平,所以降雪以示对你的告诫。”
季云姿直翻白眼,“呵呵,好大的谱,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窦娥转世呢?”
被他搅得没了赏雪的兴致,她翻了个白眼提裙回殿。
他紧随其后,秉着好学的心态追问了一句,“窦娥是谁?”
“……”
回到慈心殿,又是一阵鸡飞狗跳。
“簪歪了,重新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要这个,要镶着玉枝海棠的那根。就在那,右手边第二个!真是服了,狗大的眼珠子什么都看不见。”
“……”
“嘶,你扯到哀家头发了,你那蹄子是不分瓣吗?”
“……”
她有些恼火地揉了揉头皮,在萧宸濒临爆发的边缘,终止了这项折腾他也折磨了自己活计,“算了,你还是叫含陶进来罢。”
含陶进来时,也不禁也和她感慨了一下今早异常的气候,“莫说是四月飘雪,便是冬日里柴桑也罕见能看到几片雪花的。大抵是因为娘娘入了宫,阖宫才会有此祥瑞之兆。”
“啧。”季云姿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,“属你嘴甜。”
两人调笑着选好了她今日要穿的石榴裙,此时前宫就来了人通传,“太后娘娘,早前去福缘寺清修的福康长公主今日回宫了。摄政王在碧水亭设了接风宴,请您过去一道饮茶。”
来通报是庆阳宫的堂来,季云姿还记着初入宫那夜两人的梁子,于是乖戾地睨他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