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她扫着沄惜微微凸起的小腹。
许久，才冷笑一声：“这九重天，始终容不下你一个凡人，你尽早做抉择吧！”
说完，她没看沄惜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沄惜抬头，背后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衣衫。
她纤细的手指轻抚小腹，良久才缓缓爬起。
——她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。
沄惜从怀中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金簪，轻轻抚摸着。
这是孟章送给她的聘礼。
她本是孤儿，若不是遇见孟章，怕早死在了那乱世。
在这天界，她活得和凡间一样艰难。
可她并不委屈。
在凡间时，孟章为了救她而被流民杀死。
如果孟章不是仙人，此刻他们早就天人两隔。
她是宁愿自己死掉，也不愿他有事的。
走出芳章居，天后早已不见人影。
沄惜忽然很想见孟章，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。
流容殿外。
沄惜还未走近，便见一大群仙人走出殿门。
为首的那人冷冽霜章，气势渊持，正是孟章。
沄惜顿住脚步，踌躇着。
孟章却已经发现了她，他眉心微皱，信步朝她走来。
他打量着沄惜，发现她还穿着昨日的襦裙，脸色却比昨日更苍白……
沄惜手攥着衣角，有些无措：“听说，你要娶桑元仙君了？”
孟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只是冷淡道：“你现在不该来这儿。”
孟章冷若冰霜的态度让沄惜喉间一梗，心中微颤。
可她固执的追问：“你真的喜欢她吗？”
沄惜看着孟章清冷的眉眼，心情复杂至极。
她心中明白，他总有一天会娶妻。
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，连再等她半年都不成。
这一刻，她即希望他说是，这样在她离去之后，便能有人陪着他。
可她又多希望他能否认，证明自己在他心底终是留有一个位置……
“回芳章居去吧，之后无事便不要再来。”
孟章说完，就唤来仙侍将沄惜领走。
沄惜一步步往芳章居走，耳畔还回荡着孟章冷漠到如冰锥般的话语。
明明相依为命十数载，拜过天地，许过终生。
怎么如今他的私事就与她无关了……
腹中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悲恸心情，也开始不安。
喉间一抹咸腥忽然间翻涌，鲜血顺着唇角一滴一滴落在天宫的白玉地砖上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