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大起胆子掀开车帘，只见程启玉满头大汗，倒在一边痛苦地喘着粗气。
“王爷！”
小厮心一急，立刻探身将他扶坐起来。
程启玉这才恢复了一些意识，他用迷蒙的视线搜寻着庄怀菁的声音，但面前只有神色紧张的小厮。
“她呢？”
程启玉干裂的嘴唇颤抖，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上滴落在衣襟上。
小厮有些发蒙：王爷在说谁？“王爷，您还受着病呢，您要是再出什么事儿，咱们怎么向太后交代啊。”
程启玉沉晦的眸子盯了小厮两眼，一手将他推了出去，自己也撑着车沿下了车。
庄府门还是紧闭的。
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又沉到了底。
庄怀菁又要骗他？
程启玉踏着有些不稳的步伐，走到府门前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更加大。
好一会儿，老管家才带着困意开了门。
“王，王爷？！”
老管家诧异地看着突然造访的程启玉。
对他，老管家还是有些敬畏的。且不说他是摄政王，那日庄怀菁下葬，他还差点要开棺验尸。
程启玉瞥见院内漆黑一片，眼眸立刻暗了下来。
庄怀菁是故意的吗？回到庄府以后又不想回王府了？
“叫王妃出来。”他冷声命令道。
“什……”老管家先是一懵，随即心中便已明了七八分了。
程启玉还是在执迷不悟，不肯放过庄怀菁，也不肯放过自己。
老管家好心劝道：“王爷，小姐早已入土为安了，您就回去吧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程启玉苍白的神色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：“若不是看你是庄府的忠仆，你以为本王能饶了你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滚开！”
程启玉直接将老管家推开，直接往漆黑的前厅走去。
庄怀菁，你最好不要再骗我，否则我真的会把你关在我身边！
喉中的涩痛感催发着他的急躁，程启玉的黑眸定在前方三个火点上，一丝回魂香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内，内还掺杂着纸钱灰的味道。
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程启玉捂着口鼻，这些气味抑制住了他的呼吸，也莫名地让他焦虑心慌。
“什么人啊？”
庄赵氏端着烛台，从后院走了来。
“夫人。”老管家走了上去，低声回道：“是……王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