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延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程絮，眼神复杂无比。
直到他身边的皇后里朵给他倒了杯酒，酒液淌过喉咙，他终是握拳心一横，冷了眼：“素闻周国公主善舞，今日周国皇后来辽，公主便舞一曲，也不辜负这良辰。”
程絮心猛地一抽，眼神黯淡：“是。”
她低哑的声音被风吹散，耶律延薄唇紧抿。
乐师奏乐，程絮那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，她忍着右膝钻心的痛，还有无数毫不掩饰的讽笑和奚落，如同牵线木偶一般跳着。
那些眼光似刀般，一层一层的刮过她的身体，刮下她的尊严和脸面。
耶律延又仰头喝了口酒，他冷硬着没有挪眼，近乎自虐般看着程絮。
周皇后悲愤不已，双肩微颤，眼中的泪水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。
一曲舞毕，在周围辽人的哄笑声里，程絮行礼告退。
她仍旧面无表情，回到寝宫换了身衣服，直到看着镜中的自己，呆滞的目光才慢慢有了神。
程絮微颤的手抚着脸，脸上的泪水却好像越擦越多。
终于，她支撑不住脊背，掩面而泣。
伏在桌上哭了不知多久，程絮缓缓直起身，慌忙擦去眼泪。
她还要去见母后，不能浪费时间。
程絮连忙快步走出院子，只是才打开门，却迎面撞上耶律延。
她一下愣住，才记起跪下行礼，却听耶律延突然道：“周皇后要走了。”
程絮茫然地抬起头，她红肿的眼睛让耶律延心中烦躁：“人已快到城外，再迟一步可别怪朕没提醒你。”
话毕，他甩袖离去，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程絮立刻爬起来，奔向宫门口。
耶律延似是已经安排好了，一辆马车正在等她。
城门口。
“母后！”
周皇后才要上马车，身后却忽然传来女儿声音，她动作一顿，转身望去。
一辆马车骤然停下，还未停稳，程絮已经掀帘探身出来了。
她顾不得膝上的伤，跳下车便跌跌撞撞地朝周皇后跑去。
周皇后忙扶住她，才去泪水的眼又是一酸，千言万语却难以言说。
两人的手紧紧相握，相似的眼睛含泪对望。
“好孩子，母后知道你受苦了，但是你还活着就好……”周皇后几番哽咽，话始终没有说完。
程絮强颜欢笑，仍是安慰：“母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