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喊着坐起身。
风从敞开的窗进来,一阵冷意。
她这才发现衣襟已被冰冷粘腻的汗水浸湿,而更让人注意的是唇齿间蔓延的血腥味。
这时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。
霍时洲端着一盏茶:“醒了?”
沈婳没动,脑海中长乐死去的画面来来回回闪现。
她忍着嘴唇撕裂的疼,哑声说:“我梦到长乐了,她说她好疼。”
霍时洲眸色一顿:“人死如灯灭,不要多想。”
最是无情帝王家,这一刻,沈婳再一次的体会到了霍时洲的薄凉!
见她不说话,霍时洲将碗递给一旁宫人后,抬手拭去她唇畔上的血迹。
“长乐的陵寝朕已让人建好,朕带你去看看?”
沈婳眼神闪了闪,随即又沉寂了下去。
她想去看长乐,却不想和眼前这个造成她死亡的凶手一起!
沈婳一而再的沉默让霍时洲耐心告罄。
他已经退让了一步,她却还如此固执!
一阵怒火直窜至胸头,霍时洲冷下了声音:“你这般硬气倒是与沈家人全不一样。”
闻言,沈婳愣了下,不知他为何提及此事。
而后就听霍时洲说:“朕命人重查了当年你亲生父母一族灭门之事,确是沈家故意误导所至。”
“朕已决定沈家弱冠之上男子全部问斩,剩余人尽数发配极北之地流放……”
霍时洲的生意还在耳畔响着,沈婳却听不下去。
她不明白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?
“为什么……”
见沈婳终于开口,霍时洲冷凝的脸色缓和了些。
“你肯同朕说话了。”
沈婳一怔,他用沈家满门相威胁,就是为了要自己和他说话?
这一刻,沈婳是真的看不懂霍时洲了。
也许,她从未看懂过……
突然,脸颊上一阵温热触感。
沈婳回神,就见霍时洲抚着自己脸颊,眸色深深:“沈婳,乖一点。”
……
这日之后,沈婳和霍时洲只见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宁静。
霍时洲每日都会过来,两人浅谈几句,他便离去。
直至三日后。
沈婳手腕处的伤好了些,也有了力气出门。
她走出殿门,仰头看着天上热烈的日头,微微出神。
却听不远处小太监的闲聊声传来:“你们听说了吗?陛下已经下旨,明日午时,沈家上下百余人全数问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