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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红。
南嘉隐忍着泪意,字字艰涩:“那主子您明知沈家夫妇乃我双亲,却瞒我多年,命我去斩杀……南嘉抗命,有何错?”
裴行妄眉眼间蕴满怒意:“抗命便是错!”
闻言,南嘉只觉心被捅出了个窟窿。
静静看了裴行妄半晌,她说:“但南嘉……不悔。”
“冥顽不化!”裴行妄彻底被激怒,“南嘉,朕这些年当真是骄纵了你,让你变得这般不知进退。”
“让人生厌!”
说完,他甩袖而去。
殿门砸在门柱上,发出沉重的响声。
南嘉阖上眼,没让眼泪滑下。
他终是……厌了她。
裴行妄离开之后,冷宫就更静了,静到死寂。
南嘉坐在门槛上,仰头望着天空的冷月。
项南来时,就看到这幅画面。
他扫过桌上早已冷透,却分毫未动的饭菜,皱眉走到南嘉身边。
“为何不吃饭?”
南嘉垂下眼睫:“吃不下。”
她脸上的面具可怖,但莫名的,项南却心生几分心疼。
静默间,只听南嘉淡淡出声:“项南,我想去见见我爹娘。”
项南愣了瞬:“沈家夫妇已死,你如何见?!”
“人死了,总有墓冢。”南嘉抬起无神双眸,嗓音微哑。
“没有。”
迎着南嘉呆愣的视线,项南有些不忍,却还是说,“沈府七十七口人皆葬于火海,尸骨无存。”
南嘉身形一晃,手指紧抠住门框,才得以维持住身子。
“是……他的命令吗?”
项南目光闪烁了一瞬:“是。”
活着时,她未能与父母相认得见。
本以为如今还有机会去墓前尽孝,可裴行妄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!
喉间一热,血腥气涌上。
南嘉一口血吐出了出来,溅在雪白的地上,刺眼至极。
项南瞳孔一缩,忙上前搀扶:“南嘉!”
南嘉避开了他的手,缓缓站起身,脚踩过那抹红色,她像是不觉,只朝外走去。
项南拦住她:“你去哪儿?”
南嘉没什么力气,强撑着一口气:“我想去见见他。我想问问,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”
“十二年,我自认……”
后面的话,南嘉说不下去。
项南拽住她的手却没松:“抱歉,你不能走出这扇门!”
南嘉一愣:“什么意思?”
项南漆黑的双眼隐在暗色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