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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明烟死在大雪纷飞的江南。
李承翊捏了捏眉心,将心底的不安抹去。
喝了十碗陈年烈酒都没死成的女人,怎么会死呢?
然而残余的睡意也被那个梦一扫而空。
他看了眼外头未亮的天,随后起身披着衣服坐到榻上。
以往这个时候,阮明烟会将热茶端来,细心地替他整理衣裳。
一室寂静,李承翊望向窗外的目光渐远。
已过一月有余,除去阮知画那封信,他再没有收到阮明烟任何消息。
他拧着眉,就这么坐到了天明。
束发时,李承翊打开檀木盒,却看见发冠旁两缕被红线缠在一起的青丝。
他眸色一紧,不由得动怒要将其扔掉。
可耳畔忽然响起阮明烟刚嫁进侯府时所说之话。
“夫君,民间有句话,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,我只愿能陪你从青丝到白发……”
夫君……
李承翊眸光渐渐暗下。
不知何时起,阮明烟也如旁人那般称他为“侯爷”了。
半晌,他合上檀木盒,索性不戴发冠。
洗漱之时,李承翊抬头便看见一块绣着他生肖的帕子落入眼帘。
“夫君,今年是您本明年,我只愿你平平安安。”
阮明烟的声音又出现了……
李承翊眸光一沉,转身离开。
偌大的侯府,好像他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她的声音。
她就像影子,跟随在他左右。
校场。
几个副将见今日的李承翊脸色更加憔悴,不由问:“侯爷,可是因军务烦恼?”
李承翊不答,冷眸扫过后,副将们也不敢多问了。
行至校场营帐。
李承翊刚坐下不久,上官楠就来了。
看到向来意气风发的侯爷满眼血丝,也忍不住问了句:“阮明烟还未回来?”
二人自小相识,他也发现唯有阮明烟能影响李承翊的情绪。
李承翊嗯了一声,眉目拧的更紧。
他也没想起一向温顺贤淑的阮明烟会有这么倔强的时候。
见李承翊脸色难堪,上官楠话锋一转:“皇上今日为婉姚郡主设宫宴,郡主还特意让我来叫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去。”李承翊没有半丝犹豫。
冰冷的回答让上官楠一愣:“为何?你们自幼一起长大,若不是郡主被送去越国和亲,你们这算是对神仙眷侣。”
说着,他又小声地嘟囔了句:“何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