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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却不是因为疾病,而是因为放弃。
闻言,季澹怔了一瞬。
他眉心紧锁:“你说什么?”
虞婵强忍着疼,目光中含着决绝:“我说,我们离婚吧。”
沉默蔓延屋子,一室寂静。
季澹的脸上划过一抹晦暗:“你想好了?”
“……想好了。”虞婵声音微哑。
季澹侧头“看”向虞婵的方向,一双黑眸比夜空更深邃。
片刻,他冷冷开口:“好。”
听到这个答案,虞婵眼一热,随即被压下。
她走下楼站定在季澹面前,近距离凝视着这个自己从十岁就喜欢的男人,眼里不舍也放不下。
呼吸相闻,虞婵很想伸手抱住他。
可最后,只是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:“办完离婚手续之后我会搬出去。”
“嗯。”
“之后我打算去旅行,可能有好一阵子不能回来,也不能来看你,你要照顾好自己……”
虞婵佯作轻松。
这在季澹意料之外:“你准备去哪儿?”
虞婵喉间一梗:“不知道,就是想出去走走。”
季澹滞了滞,扔下句:“随你。”
便转身走上楼梯。
虞婵没有转头看他,她不能,也不敢。
她怕再多看他一眼,自己都会忍不住上前拉住他,挽留他,舍不得离开他。
眼泪越来越多,眼眶承不住,顺着脸庞无声滑落……
夜风冷凉。
虞婵在空寂的客厅站了很久,才回到自己的房间,给主治医生打去电话。
安排好明天住院的事宜,她拿起桌子上最后一个未完成的木料,细细地刻了起来。
整整一夜,虞婵终于雕好,刻上了季澹的英文名后,和其他的木雕放在了一起。
朝阳入窗,温暖和煦。
虞婵洗漱好,换了身和当初领证时一样的白裙,和季澹一起去了民政局。
不过半天手续就办好了。
他们手中的结婚证也变成了离婚证。
看着证书上镀金的字,虞婵有片刻的怔愣。
和季澹结婚的那一天,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晴天。
拍照的摄影师说他不会笑,惹得她调侃了很久。
半年的时间,竟像是一转眼,这么快就流逝……
回到家,虞婵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。
这个家很大,但离开时她要带走的东西还没装满一个行李箱。
虞婵到底还是留了私心,没有将那些木雕带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