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了悟却未回头。
这日后，衡玉再度被禁足旸禾殿。
修行之路断了，她的修为也慢慢散尽。
看着镜中越发苍白消瘦的自己，衡玉扯了扯嘴角。
可还未笑出，神魂又是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，体内微薄的仙力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一瞬间，神志便被疼痛侵蚀，什么都无法思考。
这时，旸禾殿的门却被推开。
衡思羽走进来，气色大好：“姑姑，我也没想到了悟会为我如此对你，神魂断裂很痛吧，可需我度些仙力为你缓解疼痛？”
闻言，衡玉强挤出一丝清明，忍着神魂和心里双重痛楚：“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衡思羽却笑着走上前：“可我想看，看你被心爱之人亲手毁掉的惨状！”
呼吸因疼痛变得黏稠。
衡玉紧咬着口内软肉，保持清醒，却说不出话。
衡思羽瞧着，手指微动间。
衡玉只觉得痛苦剧增，心里一直紧绷的弦断掉。
下意识的抬手，想催动体内魔煞气，却在出手的那一刻生生顿住。
可就在这时，衡思羽却是捂着心口后退了几步，栽倒在殿外。
“姑姑，你何时修炼了魔煞气？！”
衡玉下意识看去，却见熟悉的衣衫划过，而后便是心脉处的剧痛。
是了悟，再一次的打伤了她，为了衡思羽。
呼吸间都萦绕着股血腥气。
衡玉看着眼前汇聚成瘫的红，抬头看向殿外。
了悟温柔的扶起衡思羽，为她输送着仙力疗伤。
那是她求而不得的殊荣，在此刻却也化成了最伤人的利刃，刀刀捅进她心。
衡思羽却仍觉不够再度开口：“了悟，姑姑不是故意伤我的，只是那魔煞气伤人伤己，虽能缓解神魂断裂之痛，却非长久之计，你劝劝她。”
了悟顺着她话看向衡玉，却只是说：“她自作自受。”
听到这话，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掉了般。
衡玉无力解释，只是问：“是不是无论我有没有做过那些事，你都认定了是我？”
“你不知悔改，这禁足也无需解除。”
了悟说着，扶着衡思羽往外走。
天界白日的金乌耀眼刺目。
衡玉望着两人身影，满眼昏花，而后渐渐归于黑暗。
佛曰：心不动，人不妄动，不动则不伤。
而她这颗心动的太早，整整千年，如今，也该死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