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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封后,顾九思也没了看公文的心思,起身走出了房门。
不想恍惚中走到了柳玉茹居住的小院。
自柳玉茹走后,这个院子再没人来过。
顾九思望着空荡的屋檐,袖中的手慢慢攥起。
柳玉茹在时,院门口总会挂只灯笼。
丫鬟说她是怕晚归的他去书房时看不清路。
顾九思眸色微暗,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。
正房内一片漆黑,冷风吹着淡青色的床幔,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。
他点上烛火后,才觉心头的压抑感散去。
借着昏暗的灯火,顾九思环顾周遭,目光霎时一震。
内室之中,每个地方竟都贴满了纸条,上面写的都是关于他的日食起居。
他取下一张纸条,指尖轻颤。
“九思每日的被褥都要换一遍,莫要忘记。”
“亥时,九思会看书,要提前备好暖手壶。”
“今日不要忘了备好九思爱吃的糯米酥。”
“九思戌时三刻回府,记得在院门点灯。”
……
看着这些纸条,顾九思的心慢慢揪成一团。
柳玉茹为何要将这些小事一一罗列站在房里?
烛火摇曳,顾九思缓缓躺下床,摩挲着冰冷的褥面,胸口一片沉闷。
不知不觉,他就这么合衣睡去。
直至惊醒之时,顾九思满头冷汗地坐起身。
他喘着粗气,眼底还有未褪的惊慌和惧意。
他又梦见柳玉茹死了……
这一次梦更加真切,梦里柳玉茹死在了湖边,死前还在哭。
顾九思强压下心尖的刺痛,揉了揉眼角后唤来夜七。
“有她的消息吗?”
夜七摇头。
顾九思看了眼外头渐亮的天,嗓音低沉:“你快马去顾南,把她带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夜七就要离开。
顾九思想到什么又叫住了他:“告诉她,只要她回来,她要什么本侯都给。”
待夜七走后,他起身行至妆台前,看着木梳出了神。
他不明白柳玉茹到底在闹什么,这些年来府中一切事务他都交给了她。
可以说,整个府邸的一切都供她享有,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。
可顾九思不曾知道,柳玉茹嫁来侯府七年,吃穿用度皆用自己的嫁妆,从未拿过府上的一分一毫。
十日后。
夜七只传回了一封信,信中只有寥寥几字:侯爷,夫人不在顾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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