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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玉槿第一次见到,仿佛连同她的心,也一起荒芜了。
炭火盆上的黄铜水壶里的水已经滚沸,热水将壶盖忽而顶起忽而放下,从闭合不严的壶盖里向外滋滋地冒着水泡。
玉槿的心也如同这壶水一样,很多疑问想一直压在心里,毕竟皇命难违,问或者不问、知或者不知根由,结果都是一样。但是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,还是在她思忖良久后,脱口而出。
然而,就在话音刚落的一霎那,玉槿便后悔了,她分明看到父亲的无奈。想必父亲也是不愿意看到自己走入皇家那个金丝鸟笼里的吧。
她抬手轻抚着父亲鬓间如雪的白发,搂着父亲的脖子缩进他的怀里,像小时候那样,像她在南方老宅中,经常梦到的那般。
“孩子,为父知道,但是不能说。”
玉槿惊愕地离开父亲的怀抱,睁大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看着父亲:“为什么?”
“皇命在身……”年遐龄起身走到桌案前站定,拳头抵在桌面上,发白的骨节透露他内心的挣扎,“是皇上想给你一个惊喜,所以为父不能提前告诉你。”
玉槿苦笑着,走到父亲身边,将他的拳头挪离桌案,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将父亲蜷在一起的手指,疏离开:“女儿无心之问,父亲莫怪。”
“孩子,是父亲不会揣摩圣意,也连带你一起委屈了。”
……
“小姐,你在想什么,怎么想的如此出神,看把这好端端的一枝梅花染成了这般颜色。”
“啊?”
佩嬛将沉思中的玉槿吓了一跳,玉槿依言低头看去,本要勾勒枝干的墨笔不知怎的顿在梅花之上,几朵原本已经晕色的梅花果真被染上了斑斑墨色。她自嘲地笑笑,将宣纸团了,扔在地上:“没想什么,是方才在池塘边看到喜鹊和野猫的足印,状若梅花。可是画到一半便不知从何处下笔,便成了这副样子。”
“方才奴婢听老爷说,皇上已经下旨让二爷回京述职。”佩嬛将毛笔放在笔洗里,“管家年福张罗着买红绸子啥的,恐怕这几天,咱这府里就要见喜气了。小姐的嫁衣已经备好,听说是皇上亲自着大太监梁九功督办的呢。”佩嬛眉飞色舞地说,全然没有发现玉槿沉郁的面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