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汗，汉人不可能如此了解我们，定是军中出了奸细！”
阿尔斯冷摇摇头：“不是奸细，是他们换了将领。”
他的眸光掠过一抹情绪。
华契一惊，反应过来：“是这几日一直站在城墙上，那戴面具的小子！”
阿尔斯冷点点头，沉思片刻：“吩咐下去，停战三日，我先去会会他。”
入夜，肃州城。
公仪雪背着手站在城墙上，看着城内灯火沉思不语。
冷风呼啸，侍卫长陈离将披风披在她身上。
他是奉皇命前来保护公仪雪的。
公仪雪这才回神：“多谢。”
陈离关心道：“连胜三场，公主因何事而忧？”
公仪雪摇摇头：“你看着城内，本该万家灯火，如今因为战乱，只剩星星点点。”
陈离皱眉：“百姓不信肃州能守住，逃离了大概七成。”
公仪雪收回目光，看向天上明月。
“我只愿有一天，若再一次敌临城下，百姓依旧信任着这个国家，不为强敌动摇。”
她语气含着期盼：“到那时，便真是家是国，国是家。”
陈离怔住了，一时心口激荡。
良久，他向公仪雪深深拱手鞠躬。
“公主心中有大义。”
公仪雪听了这话，唇边却泛起苦笑，一闪即逝。
“你先退下吧，我走走。”
陈离听命退下，公仪雪走下了城墙。
她走在空荡的长街上。
突然，她脚步顿住。
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那人换了汉服，脸上亦戴了面具，可她还是能一眼认出来。
她心头颤动，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和阿尔斯冷面对面。
公仪雪下意识抚上脸上面具，松了口气。
她压低声音：“两军对垒，可汗竟敢独身一人来我肃州？”
阿尔斯冷心中微惊，面上却不显：“将军好眼力，只是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？”
既已被认出，他干脆取下面具走近。
公仪雪这才借着月光看清他头上白发。
她睁大眼，顾不上压低声音，急忙问：“你的头发怎白了？”
阿尔斯冷一怔，脚步顿住。
心口似掀起惊涛骇浪。
这声音如此熟悉，便是夜夜入他梦中之人才有。
他深深看了一眼公仪雪：“挚爱之人离世，我如何不白头。”
冷风呼啸，公仪雪素手拽住披风，手上不觉用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