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了太多。
但一辈子太长，若是一辈子守着这木头一样的人，实在是腻到乏味。
他看了一眼秀芈，面色发沉，最终什么也没有说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秀芈看着他的背影，眼眶止不住的红了。
翌日。
天空阴沉沉的，窗柩上打了一层银霜，清寒苍冷。
秀芈有些乏，越躺着便越是绵软无力。
“秀心，扶我出去走走。”
可秀心却眼神闪躲，说话也吞吞吐吐的：“那个……小姐，你的身体还没好，还是好好休息吧。”
秀芈心里暗暗沉了下去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。
不顾秀心的阻拦，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出芷兰居。
那一瞬，秀芈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。
只见外面红绸高挂，喜字盈门，整个侯府，除了她身后的芷兰居，到处都一片喜气洋洋。
原来，赫连旭说要纳妾，只是在通知她，根本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。
无论她答不答应，他都是要纳的！
是承诺终归太轻，不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如此轻易背弃吧？
秀芈灼痛了眼，伸手将那大红喜字扯下来，疯了般撕了个粉碎。
她的心凄惶而苍凉，便如同这碎了一地的红纸，在这寒风天中破碎纷飞。
秀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前厅的，只是踏进去的第一眼，她便看见赫连旭旁边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。
这一幕，如箭矢穿心，锈在了心里。
赫连旭转头看见她，脸上温柔神色一瞬冷了下来。
但还是对旁边的方瑶道：“瑶瑶，去见过夫人。”
方瑶的眼眸闪了闪，听话地在秀芈跟前行了一礼，声音娇柔：“姐姐见谅，我昨日进门时，夫君说姐姐身子不好，让我过两日再给姐姐请安。”
昨日……进门……
看来，赫连旭是真的很迫不及待，连通知都这般敷衍。
秀芈一瞬如坠冰窖，心上一阵难言的钝痛。
郎心易改，新人在侧，十年旧爱，终归置若敝履。
她没有理方瑶，一步步走到赫连旭面前，大堂的红烛衬着她本就苍白的脸一丝血色也无。
秀芈定定看着他：“你说过，一生一世一双人，现在是不作数了吗？”
没有大吵大闹，没有歇斯底里，平静的让人讶异。
看上去，她很正常，像这京城里所有高门大户的夫人一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