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”
涂瑜心中难受，单膝行礼：“天后娘娘，您的凤凰元丹缺失，受伤后无法自愈，甚至无法涅槃……”
“你只需说，还有多久？”
涂瑜语气沉重：“至多……三百年。”
“三百年……”聂音喃喃道，“也足够了。”
涂瑜又说：“娘娘，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，您只怕会越发虚弱。”
聂音淡淡摇头：“无妨。”
涂瑜退下后，侍女明鸾走进殿中。
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聂音，心中难过不已。
聂音回过神，见她模样，心中了然。
“他还没回九重天，是吗？”
明鸾缓缓摇头，欲言又止。
聂音摩挲着手上的龙佩，轻声问道：“你说，他是不是彻底忘了，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？”
一片沉默。
但聂音本也是自问，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成婚三千年，这些时日，她与顾绛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。
明鸾看着一身红衣，越发单薄的聂音，心酸不已：“您又是何苦？”
聂音摇摇头，收好龙佩，起身道：“去拿酒，我去一趟不周山。”
不周山。
当年仙魔大战，她的父王和顾绛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。
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，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。
顾绛转身，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。”
聂音垂下眼回道。
招呼过后，便无话可说。
这便是两人的现状。
聂音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，水声中，她又问：“陛下为何来此？”
顾绛瞥她一眼，淡淡开口：“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。”
聂音心一颤：“怎不见她人？”
“她身子弱待不得，我派人送她先回了。”
顾绛话语平常，可聂音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。
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，她强行按捺下去。
收回酒壶，她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这时，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：“帝君，素婉姑娘突发梦魇……”
话未完，聂音便见顾绛立时转身就走。
擦肩而过的一瞬，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。
聂音一时怔住，望向顾绛的背影，心底悲怆。
她突然想起，三千年前，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。
曾经，顾绛如此在乎的人，是自己。
可悲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