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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昭昭在寒风中摇摇欲坠,往前迈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。
时隔三年,她终于回来了……
望着眼前的两座衣冠冢,沈昭昭缓缓跪下,泪水也跟着滑落。
“爹,娘,昭昭回来了看望你们了……”
顾侯府。
顾砚景从梦中惊醒。
梦里,他梦见沈昭昭死在大雪纷飞的江南。
顾砚景捏了捏眉心,将心底的不安抹去。
喝了十碗陈年烈酒都没死成的女人,怎么会死呢?
然而残余的睡意也被那个梦一扫而空。
他看了眼外头未亮的天,随后起身披着衣服坐到榻上。
以往这个时候,沈昭昭会将热茶端来,细心地替他整理衣裳。
一室寂静,顾砚景望向窗外的目光渐远。
已过一月有余,除去沈知画那封信,他再没有收到沈昭昭任何消息。
他拧着眉,就这么坐到了天明。
束发时,顾砚景打开檀木盒,却看见发冠旁两缕被红线缠在一起的青丝。
他眸色一紧,不由得动怒要将其扔掉。
可耳畔忽然响起沈昭昭刚嫁进侯府时所说之话。
“夫君,民间有句话,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,我只愿能陪你从青丝到白发……”
夫君……
顾砚景眸光渐渐暗下。
不知何时起,沈昭昭也如旁人那般称他为“侯爷”了。
半晌,他合上檀木盒,索性不戴发冠。
洗漱之时,顾砚景抬头便看见一块绣着他生肖的帕子落入眼帘。
“夫君,今年是您本明年,我只愿你平平安安。”
沈昭昭的声音又出现了……
顾砚景眸光一沉,转身离开。
偌大的侯府,好像他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她的声音。
她就像影子,跟随在他左右。
校场。
几个副将见今日的顾砚景脸色更加憔悴,不由问:“侯爷,可是因军务烦恼?”
顾砚景不答,冷眸扫过后,副将们也不敢多问了。
行至校场营帐。
顾砚景刚坐下不久,上官楠就来了。
看到向来意气风发的侯爷满眼血丝,也忍不住问了句:“沈昭昭还未回来?”
二人自小相识,他也发现唯有沈昭昭能影响顾砚景的情绪。
顾砚景嗯了一声,眉目拧的更紧。
他也没想起一向温顺贤淑的沈昭昭会有这么倔强的时候。
见顾砚景脸色难堪,上官楠话锋一转:“皇上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