攥住她的手道：“婳儿……你听我说，你爹爹当年自尽另有隐情……”
荣王妃用尽浑身力气，断断续续道：“婳儿，你记住，你爹一生清白，你不能……不能让他含冤而死。”
沐芸婳心魂大震。
她泪眼模糊，下意识回答：“好。”
荣王妃听到这句话，目光望着帷幔，嘴角似是勾起一抹笑：“你爹……来接我了。”
话落，那抹笑意凝在她的脸上。
沐芸婳感觉掌心的手倏然滑落。
她整个人怔住了，连心，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。
片刻后，整个屋子都传来沐芸婳悲切至极的哭声。
短短七年。
荣王府又换上了白灯笼。
沐芸婳一席白衣，跪在棺椁前。
纸钱燃烧的微弱火光照亮她麻木的脸。
安静的灵堂，无人前来祭奠。
自荣亲王去后，京中众人无不与荣王府划清界线。
百里重华走进时。
只看到一身丧服的沐芸婳。
他神色复杂，低声道：“抱歉，我来迟了。”
沐芸婳动作一僵，抬起头看着他。
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。
是迟了。
一切都迟了。
百里重华蹙了蹙眉，吩咐下人拿来孝服，正要换上。
一言不发的沐芸婳突然冷冷开了口。
“何必呢，首辅大人七年都不曾来见过我母亲一次，又何必穿上这孝服作戏。”
百里重华蹙眉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知道吗？大夫说，若是能早上一个时辰找到我母亲，她就不会死……”
沐芸婳缓缓站起身，猩红的目光看向百里重华：“首辅大人，你告诉我，那个时候你在哪儿？”
百里重华攥紧手：“你是在怪我？”
沐芸婳凄凉一笑：“我怎么能怪您呢？是我自己无用，既生不出孩子，又笼络不了丈夫的心，有今天，是我自作自受。”
百里重华面色铁青。
沐芸婳满面麻木。
“百里重华，我们和离吧，我把正妻之位让给楚然。”
百里重华面色一变，强忍的怒火让他额角都跳：“沐芸婳，别胡闹！”
下一刻，却见沐芸婳从怀中掏出两人的婚书。
那包裹着结发的婚书，就这样当着百里重华的面，毫不犹豫扔到火盆里。
沐芸婳红着眼，一字一句决绝无比：“你我夫妻，七年情尽，至此之后，恩断义绝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