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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她理好身上的衣服:“怀宇带着他们去附近看了看,刚出门。”
她张了张嘴,本来是想问他,为什么他不出去走走。
可是话到嘴边,她又咽了下去,还能因为什么,还不是因为她?
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:“那我们也去走走吧?”
薄司寒对着她温柔一笑,又将她放上轮椅:“好。”
A市的广玉兰,最迟到六月末就会谢完,现在五月中旬,其实也只有一个多月的花期了。
她很喜欢海边那条开满广玉兰的小道,那里总让她觉得很舒服。
薄司寒照旧推着她往前走,海浪就在不远处扑腾着,就是没办法翻涌到她脚边。
“薄司寒,我有家了。”慕晚晚忽然淡淡开口。
她感受到,薄司寒的脚步顿了一下,但她没办法看到薄司寒的脸。
只是好一会儿,薄司寒才低低应了一声:“嗯,我知道。”
慕晚晚有一瞬间的犹豫,可最终还是问出了口:“可是……你的家呢?”
她知道,这一句话很伤人,更伤心。
果然,薄司寒沉默了很久才理她:“不是有你在吗?”
“薄司寒,我们不会在一起的,以后……都不会了。”慕晚晚的语气很坚决。
她感受到轮椅的推手被人狠狠攥住,可薄司寒还在强忍着,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跟她说话。
他说:“我没指望你能原谅我,就这样也挺好的。”
就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,能天天看着她,也挺好的。
其实,说到底,就是他们两人的性格太过相像了。
当初,薄司寒接受不了被人玷污过的她,后来,慕晚晚也接受不了薄司寒的背叛。
他们各自把对方推得更远,直到慕晚晚用生命,结束了过往的那道沟堑。
可她醒过来了,一切回到了原点,又是一个终点。
背叛也好,清白也好,经历过生死以后,他们都可以看淡。
但是,也许是太爱了,谁都不愿意成为对方的负累。
薄司寒怕她看到自己就想起那些不安的过往,所以他始终不敢更进一步。
而慕晚晚,她的身体就是最大的负累,她没有翅膀,只能在原地生根发芽,可薄司寒是飞鸟,不能一辈子死守一棵大树。
“薄司寒,端午快乐。”她沉思了良久,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。